“您能說如廁或者出恭嗎?您是皇帝!”
“我是人。”秦鴻語氣平靜:“小時候,皇爺爺也為我們接過屎尿,他那時候不曾嫌棄我,我現(xiàn)在怎么會嫌棄他呢?”
厲寧撇嘴,要不是看著這滿院子的自殺陷阱,他也許真就信了。
秦鴻忽然扭頭看著厲寧:“你不是研究出了那個什么金汁嗎?還是煮開的,味道更大,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那種……”
“沒有!”厲寧趕緊打斷!
好家伙,這話要是傳出去怎么辦?秦鴻?大周的皇帝,金口玉,他說的事幾乎就必須是真的。
秦鴻搖頭苦笑,指了指屋子里說:“你看看,皇爺爺不做了皇帝之后,多開心,像個孩子一樣?!?
秦耀陽此刻披頭散發(fā),坦胸漏背,赤著腳,正在滿地污穢上跳舞呢,頭發(fā)原本該是白的,現(xiàn)在嘛……
什么顏色都有。
厲寧盯著屋子里的秦耀陽,心里面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按理說他該覺得痛快才是。
秦耀陽害死了那么多人,害得厲家差一點家破人亡,他有今日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但此刻厲寧心里卻竟然有些怪異之感。
或者說是矛盾之感。
看著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如此這般,他心里五味雜陳,這當年也是一方雄主,也是將大周從危難之中救回來的英雄,明君!
怎么就落得今日這般呢?
怎么后來就從治世的明皇,變成了亂世的昏君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張龍椅嗎?
如今坐在龍椅之上的人變成了自己身邊的秦鴻,秦鴻以后也會變成和秦耀陽一樣的人嗎?
厲寧不敢細想下去。
他也不想再這么看下去,打破沉默說了一句:“我也挺佩服他的,聽小太監(jiān)說他已經(jīng)打翻十次馬桶了?”
“那馬桶是能無限續(xù)杯是嗎?”
秦鴻表情有點僵硬,扭頭看向厲寧:“你別這么臟行不行?”
厲寧咳嗽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他怎么能拉那么多呢?十次?”
“不全是他的?!鼻伉櫤鋈坏?。
厲寧愣了。
“這……太過分了吧?就算他現(xiàn)在是大周的罪人,畢竟昨天還是皇帝,已經(jīng)淪落到用公共廁所了?”
秦鴻疑惑地看著厲寧:“什么公共廁所?”
然后不等厲寧解釋,秦鴻便道:“他怎么能有那么多呢?只有第一次是他的,后面都是我讓人送過來的。”
“我聽聞他喜歡,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歡。”秦鴻的聲音瞬間就冷了下來。
厲寧也收斂的表情,嚴肅地看著秦鴻的背影。
好一個秦鴻。
心思之狠辣,讓厲寧都覺得有些恐怖。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分了?”秦鴻問。
厲寧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沒有,他活該?!?
無論是秦鴻,還是厲寧,都與秦耀陽有著血海深仇,怎么對他都不過分!
“你懷疑他在裝瘋?”厲寧忽然問。
秦鴻點頭。
“他瘋得太是時候了,而且厲寧,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一個連自己唯一兒子都能殺的惡鬼,他會因為失去了皇位而發(fā)瘋嗎?”
確實如此。
秦耀陽的心理強大程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他弒兄逼父,殺子奪媳,甚至還要殺了自己的孫子孫女。
這種人怎么會突然瘋了呢?他應該一直都是瘋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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