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都把贓款贓物都搜走了嗎,直接定罪不就得了,還費這一番口舌,真是多此一舉嗎?”
周漢民翻了一個白眼,盯著頭頂灰白的天花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周賦閑厲聲說道:“周漢民,進了這里,就由不得你了!這些贓款,每一分都要說清楚來歷!誰送的、為什么送、送了多少、在那哪些事情上你暗箱操作,如何進行權錢交易的,都必須仔細交代!”
周漢民干脆閉上眼睛,冷冷說道:“時間太長了,我的記性不好,想不起來了!”
然后就保持沉默,再也不開口了。
周漢民雙眼一瞇,朝身旁的那個年輕的檢察官遞了一個眼色。
那個小伙立刻打開桌子上一個強光燈,對著周漢民的臉照過去,讓他的瞳孔劇烈一縮,有種直視太陽的感覺,十分難受,想要抬手去擋,可是手腕卻銬在桌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周漢民,除了別人對你送錢送物之外,你有沒有對其他官員,比如你的上級、縣里的領導,行過賄?”
趙行健淡淡開口問道,想要旁敲側(cè)擊,挖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周漢民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說道:“趙行健,你夠歹毒的,你是想利用我,咬出某些你憎恨的領導,順便公報私仇吧?別做夢了!”
趙行健也是不屑一笑,說道:“縣國土局雖然是個正科級,誰都知道,那是個肥的流油位置,許多人擠破腦袋都惦記著,你能一直十年不挪窩,省里、市里、縣里不可能不打點!”
“無可奉告!”
周漢民撇嘴,冷冷丟下一句話。
想套老子的話,沒門!
王賦閑站起身,把那盞燈的檔位直接開到最大,周漢民就算閉著眼睛,也感覺整個地球都被照亮了,眼球刺得生疼。
“眾所周知,你和縣長楚江才關系密切,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趙行健干脆直接問道。
周漢民知道趙行健這是禍水東流,故意想把事情往楚江才身上引,借助他的口供,把楚江才咬出來!
他可不傻,楚江才的后臺極為強大,是市委書記江洪波的秘書,咬他就是找死!
“我和楚江才只是工作上的上下級關系,私下交往很少,對他我不了解,不做任何評價!”
“還有,我要提醒你,你故意把事情引導到楚江才身上,有故意誘供嫌疑,這里有攝像頭,這是違法的!”
周漢民嘴巴滴水不漏。
趙行健皺眉,和王賦閑對視了一眼。
這個家伙從一開始就如同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狡猾至極,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很難對付。
王賦閑抬手示意關掉監(jiān)控。
然后冷冷命令道:“把空調(diào)打開,溫度調(diào)到最低,播放一段‘音樂’讓他享受一會兒……”
于是一個檢察官上前打開空調(diào),調(diào)到制冷模式,對準周漢民吹,然后拿來一個大喇叭,里面?zhèn)鱽砀鞣N刺耳的噪音,刀片劃玻璃、急剎車、電鋸切割……直接對準他的耳朵循環(huán)播放,狂轟濫炸。
“你們太狠毒了,這是刑訊逼供,我要告你們!”
被強光燈照射,又被冷空氣直吹,耳邊又是刺耳的噪音,一下讓周漢民渾身神經(jīng)一炸,感覺精神就要崩潰一樣,暴跳如雷地吼道。
“你要告我們?首先你得能從這里走出去,否則喊破喉嚨,也沒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