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淵坐在主位,雙目微垂。
他身后,除了幾名護(hù)衛(wèi),便是那名氣息陰冷的影煞。
當(dāng)沉重的鐵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內(nèi)外的那一刻——
異變陡生!
柳文淵甚至沒有說一句審問的話,他身后的影煞如同鬼魅般動了!
身形快如閃電,直撲秦風(fēng),一只手掌漆黑如墨,帶著腥風(fēng)與刺骨的殺意,直拍秦風(fēng)天靈蓋!
竟是毫不留情的必殺一擊!
秦風(fēng)看著那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死亡之手,心中猛地一沉,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閃過:“這得老疼了吧?”
“住手?!边@時一個尖細(xì)的聲音響起。
影煞身形一滯。
秦風(fēng)大喜。
然而又聽到柳文淵一爆呵:“落子無悔。”
秦風(fēng):你麻痹,玩人呢?
不過還好,一個身影擋在了秦風(fēng)面前。
“左相,莫不是要跟雜家動手?!眮砣说f道。
柳文淵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老太監(jiān),知道大勢已去無奈搖頭:
“不敢。王公公重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影煞退回原位,然后道:“王公公可否讓我問兩句話?!?
王公公沒說話,只是微微側(cè)身,將秦風(fēng)顯露出來。
“邊疆發(fā)生什么事了?”柳文淵問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秦風(fēng)放聲大笑。
笑聲在陰森的審訊室里回蕩,充滿了諷刺與快意。
半晌,秦風(fēng)才笑夠,看著柳文淵說道:“我爺爺發(fā)兵,大破六國聯(lián)軍!”
“什么?”柳文淵渾身劇震,瞳孔驟然收縮,滿了難以置信。
他千算萬算也沒敢往那方面想。
100萬對300萬,防守都捉襟見肘,他怎么敢出兵?
短暫的極致震驚之后,柳文淵竟然也控制不住地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北境大捷!好一個鎮(zhèn)國公!”
他笑得幾乎喘不過氣。
目光仿佛穿透了詔獄的墻壁,看到了皇宮深處那位算計一切的帝王。
他笑的,是那個自以為掌控一切的人,此刻的失算與狼狽!
半晌。
柳文淵座在椅子上眼眉低垂,臉上再也看不出喜怒。
“我還有件事不明白,你為何非要?dú)⒕邦???
他語氣平淡,就像在問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我可沒殺?!鼻仫L(fēng)嘴角微揚(yáng),表情里充滿了你能奈我何的挑釁。
柳文淵仿佛沒看見一般,繼續(xù)道:
“那你的護(hù)衛(wèi),還有你秦家在京都的所有人手,為何全部消失無蹤?你作何解釋!”
“哦,他們啊,出去團(tuán)建了?!鼻仫L(fēng)隨意道。
“何為團(tuán)建?”柳文淵好奇的請教。
“就是看他們太累了,讓他們出去游山玩水,吃喝玩樂,犒勞犒勞?!?
柳文淵眉頭微皺,但很快平復(fù):“那你為何沒去?”
“把我忘了唄?!鼻仫L(fēng)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
柳文淵終于忍不住,聲音略微提高:“你身為世子,他們怎敢把你忘了?”
“那就忘了,能怎么樣?不行???”秦風(fēng)一副就這樣的表情。
柳文淵睜開雙眼,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呵,秦風(fēng),別以為你爺爺在北疆大捷,你就可以逃脫罪責(zé)?!?
“景睿的死,你承不承認(rèn),根本無關(guān)緊要!”
“有人說你是殺的,就會是你。”
“整個大乾,整個天下,都會相信就是你殺的!”
“他們不會信的。”秦風(fēng)嗤笑一聲,眼神里滿是篤定和毫不掩飾的不屑。
柳文淵眉頭再次皺起,他完全無法理解秦風(fēng)這份自信從何而來。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秦風(fēng)不過是一個紈绔子弟,他能明白什么。
他搖了搖頭,淡淡道:
“那我們便拭目以待?!?
“珍惜你現(xiàn)在的日子吧,下次本相再來,可就不會這般心平氣和地與你說話了。”
秦風(fēng)囂張地挑眉,語氣輕佻:“那你可得快點(diǎn),下次你不一定還有機(jī)會。”
柳文淵不再多,深深看了他一眼,拂袖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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