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景睿心臟猛地一縮,跪地向前匍匐拿起了奏章。
飛快地掃了幾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奏章上赫然羅列著他與秦家“勾結”,在鎏金閣故意輸?shù)袅偃f兩巨資,實則為秦家軍餉輸血,意圖不軌的“罪證”!
“兒臣冤枉!父皇明鑒!”乾景睿慌忙以頭觸地,聲音帶著驚懼的顫音:
“兒臣怎會與那秦家勾結!這分明是有人構陷!兒臣對父皇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啊!”
乾胤天緩緩抬起眼皮,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道:
“朕自然知道你不會謀反,你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必要?!?
乾景睿剛松了一口氣,卻聽皇帝話鋒一轉,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但是,你蠢!”
這兩個字如同冰錐,狠狠扎進乾景睿心里。
“你打亂了朕的計劃!”乾胤天的聲音略微提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再有幾個月,朕便可兵不血刃地拿下秦家!”
“你倒好,送去六百萬兩!這足夠他們再支撐兩個月!”
“兩個月!你知道這兩個月會橫生多少枝節(jié)?”
乾景睿伏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住地磕頭:
“兒臣愚鈍!兒臣知罪!求父皇給兒臣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乾胤天冷冷地看著他,半晌,才似有些疲憊地靠回龍椅,揉了揉眉心:
“你打算如何做?”
乾景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抬頭,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父皇,那秦風近日想要盤下一處酒樓作為產(chǎn)業(yè)?!?
“兒臣已經(jīng)派人盯住,屆時將價格哄抬數(shù)倍,讓他即便盤下也傷筋動骨!”
“更會讓他這酒樓,開張之日便是倒閉之時,讓他血本無歸!”
“另外,兒臣還要將他這敗家行徑大肆宣揚!”
“讓滿京城都知道,他秦風在軍餉緊張之際,卻揮霍無度,沉迷商賈賤業(yè)!”
“在放出秦家克扣軍餉,中飽私囊,用以供他秦風奢靡享樂!”
“屆時,邊疆將士得知定會心生不滿,秦家要么自掏腰包補齊軍餉,安撫軍心,耗光家底?!?
“要么,就等著軍中生變!”
乾胤天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龍椅扶手,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直到乾景睿說完,他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都是左相教你的吧?”
乾景睿神色一凜,但還是如實道:“是,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兒臣是請教了左相?!?
“嗯?!鼻诽熘换亓诉@么一個字,揮了揮手。
“兒臣遵旨!定不負父皇期望!”乾景睿如蒙大赦,連忙磕頭告退。
直到走出皇宮上了馬車,乾景睿才感覺后背一片冰涼,原來冷汗早已浸透了內衫。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森嚴的殿門,雙拳緊握,在心中發(fā)出了無聲的咆哮: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坐上那個位置”
這時,馬車外一名侍衛(wèi)來到車窗前,小聲道:
“殿下,廖雨柔傳話秦風那里銀子都交給了他爺爺,目前就能動用200萬兩?!?
“為了后續(xù)能要出銀子來,他需要用200萬兩換望江樓的契和五名樂魁”
“她還解釋了為什么拖延這么久,是因為秦風與楚江月在屋內茍且閉門不出?!?
“屬下特意找到了廖雨柔的婢女了解,她說秦風確實和楚江月共處一室,并且臉色蒼白,像是房事過多。”
“還有楚江月那邊的人全都聯(lián)系不上了。”
“什么?”馬車內,原本平靜的乾景睿聽到最后一句眉頭皺起。
廖雨柔說的話他是將信將疑,但楚江月可是真憑實據(jù)。
乾景睿面色鐵青,楚江月他可是覬覦很久了,可礙于她背后的勢力一直忍著。
沒想到被秦風給截了胡。
“秦風,我必將你千刀萬剮。”乾景睿在心中咆哮著。
然后咬牙切齒地道:“答應他?!?
“再派人去搜捕楚江月的人,萬不能放虎歸山?!?
京都某處隱秘宅院。
楚江月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