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他又加了一句:“安子興很可靠,若你有什么事情拿不準(zhǔn),可以問他,也可以讓他轉(zhuǎn)告我。當(dāng)然,你若能來直接找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葉緋霜剛一張嘴就被他搶先:“別著急拒絕,畢竟我們有相同的敵人,不免會有些利益相關(guān)?!?
葉緋霜道:“我想見大柱?!?
陳宴挑了下眉。
“大柱不是說戶部侍郎家的千金買通山匪對我們下手嗎?我問過鄧妤,她說不是她。我懷疑事有蹊蹺,想親自問一問大柱。”
“好,我知道了,我會去聯(lián)系他?!?
陳宴朝她一揖,翩然離去。
只是他從容不迫的風(fēng)度在看見迎面走來的蕭序時,凝滯了。
蕭序顯然已經(jīng)知道陳宴來了,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絲毫意外。
蕭序走到門口,軟綿綿地喚:“阿姐?!?
已過中秋,夜里逐漸寒涼。蕭序只穿了件單衣,前襟還散亂著,露出一截深凹的鎖骨,讓人一看就覺得冷。
葉緋霜朝他走來:“怎么了?”
“做噩夢了,害怕,來找阿姐?!?
他腔調(diào)很慢,目光也遲緩,看起來真的很像剛剛從噩夢中驚醒,還沒回神就迫不及待地來找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人。
葉緋霜把他前襟整好,蕭序弓腰垂首,抵在她肩膀上,訴苦:“阿姐,這幾天我都沒見到你,所以睡都睡不好。你的公主府什么時候建好?我們趕緊搬進去吧?!?
在這個破尚書府住著真的太不方便了。
“起來。”葉緋霜拍了拍他的背。
蕭序的臉在她肩頭蹭了蹭:“起不來,沒有力氣。”
他側(cè)臉,抬眼瞥向陳宴,朝他揚了揚眉。
清明又挑釁的眼神和他軟到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氣的聲音分外不符。
陳宴輕哂,仿佛對他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十分瞧不上眼。
但只有他清楚他內(nèi)心有多想捏斷蕭序這狗玩意的脖子。
蕭序一如既往地膩歪了老半晌,葉緋霜道:“他走了,別裝了?!?
蕭序垂下眼睫,語氣更可憐了:“沒有裝?!?
葉緋霜懶得拆穿他。
“趕緊回房,穿這么一點,真不怕凍壞了。”
蕭序把自己的手塞進她手里:“阿姐帶我回去?!?
葉緋霜拉著他,他就乖乖跟著。
葉緋霜覺得蕭序這性格肯定不是第一世的自己教出來的,應(yīng)該是天生的。
她這么直來直往,不會教出這種粘人精。
葉緋霜在尚書府呆了兩天,就又回宮了。
因為前世和陳宴聊過佛法,所以葉緋霜和太后很有共同語。加之她有意討好,總是把太后哄得喜笑顏開。
誠然,她對太后和暻順帝沒有任何感情。
討好他們,對她來說就和開鋪子一樣,是一項任務(wù)而已。
而且他們是這世間掌握至高無上權(quán)利的人,讓他們舒坦了,她得到的回饋也會十分豐厚。
在她看來,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她以后要做的很多事情,還要從暻順帝這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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