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四仲頓時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渾身發(fā)冷:“消息可靠?”
“絕對可靠!”艾昆斬釘截鐵地說。
“省里這么快就動手?有張萬林涉嫌違法犯罪的證據(jù)嗎?”
“這么快?”艾昆冷笑,“省掃黑辦先遣隊秘密進駐龍城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你這個政法委書記渾然不知?”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提前和我說?”陶四仲硬氣起來,“我,你,還有張萬林,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張萬林倒了,你覺得能全身而退?”
“老陶,你別威脅我!”艾昆冷冷地說,“我最多就是在五號別墅玩幾個女人,沒有收受他一分錢,但你呢?
你收了錢,玩了女人,這還不算,柳如煙那條人命,可是實打實的!
張萬林要是進去了,為了爭取重大立功,他會咬出誰?第一個就是你陶四仲!”
陶四仲大驚失色:“柳如煙的事你也知道?張萬林告訴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艾昆冷笑,“老陶,現(xiàn)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更不是幻想能保住張萬林的時候!
省里決定異地用警,就意味著上面掌握了鐵證,下了決心要辦成鐵案!
張萬林這艘船,已經(jīng)漏得不能再漏,馬上就要沉了!
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設法別被這艘破船拖進海底!”
陶四仲嚇得面如土色,張萬林一旦落網(wǎng),意味著什么,他比誰更清楚。
艾昆舒緩了語氣:“老陶,說實話,我也是剛剛才得知消息的,前期先遣隊的秘密調查,我們都被蒙在鼓里。
告訴你也無妨,是省委政法委決定動手時,我的一個好哥們才獲悉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張萬林這些年,干了很多壞事,那些壞事,夠他殺頭很多次。
比如,光是未成年少女,他就侵犯了不少于二十個,有的被逼自殺,有的被逼瘋,有的患上抑郁癥。
你說,犯了這么多事,誰敢庇護他?誰又能庇護了他?
如果在先遣隊秘密調查之前,讓上面打招呼叫停,那還能挽回,現(xiàn)在,神仙也救不了張萬林!
徐有為太陰險,又有省委主要領導、省委政法委主要領導撐腰,我們都被他蒙在鼓里啊!”
陶四仲試探著說:“我們是不是向張萬林通風報信?讓他逃得越遠越好?比如,潛逃國外?”
艾昆冷笑:“你這么多年公安局長是怎么當?shù)模恳ゲ兑粋€重要犯罪嫌疑人,之前早就對他邊控了!
而且,他被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能往哪里跑?
現(xiàn)在別說跑,恐怕他剛訂一張機票、一張火車票,甚至剛開車出城,立刻就會被摁?。∷F(xiàn)在就是甕中之鱉!
通風報信,張萬林被抓后,你罪加一等!而且,他的手機,估計早就被監(jiān)聽了!”
這些套路,陶四仲自然懂,他是病急亂投醫(yī),所以才問艾昆這個近乎弱智的問題。
“那怎么辦?”陶四仲六神無主,頭腦一片空白。
艾昆咬牙說了幾個字:“殺掉他!”
陶四仲聽到艾昆竟然提出要殺掉張萬林,驚得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你瘋了?張萬林現(xiàn)在肯定被警方嚴密監(jiān)控,對他下手,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艾昆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奸笑,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老陶,柳如煙是怎么死的?難道是你在大街上將她砍死了?
殺人有很多種,我說的‘殺’,不是讓你拿著刀槍明火執(zhí)仗地去干!而是要‘巧殺’,讓他死得合情合理!”
陶四仲湊近問:“怎么個‘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