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德帶來的這群人雖然兇悍,但終究是欺軟怕硬的地痞流氓。他們敢跟手無寸鐵的村民動手,卻沒膽子真的沖擊荷槍實彈的警察防線。
就在他們還想堵著路耍橫時,一旁的林辰主動站了出來。
“王長德,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首先是王家坪村的村支書,是國家干部!
現(xiàn)在,你帶頭聚眾圍堵、阻撓警察依法辦案,還妄圖襲警,你長了幾個膽子?”
林辰的聲音不高,卻字字誅心,讓王長德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都給我讓開!”林辰厲聲喝道,“如果再敢阻攔,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按妨礙公務(wù)罪處置!”
隨著他一聲令下,周衛(wèi)東身后的警察們“嘩啦”一聲向前壓了一步,幾支黑洞洞的槍口看似無意地對準(zhǔn)了這群烏合之眾。
這回這幫家伙終究是怕了。
他們腳步也不自覺地向后退去,再也不敢亂動分毫。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警察將王小偉押上了警車。
“爸!救我!爸!你一定要救我?。 蓖跣ケ蝗M車?yán)锏淖詈笠豢?,還在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警燈閃爍,警笛長鳴,車隊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直到警車徹底看不見了,王常貴問道:“哥……我們……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王長德死死地盯著警車離去的方向,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哼,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他回頭對一個心腹手下說道:“你帶幾個人去派出所門口盯著!別讓他們屈打成招,更別讓他們對我兒子動手動腳!”
“是,哥!”那人立刻帶人騎上摩托車追了過去。
支走了手下,王長德才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是他那位在省城里有點能量的小舅子,孫天云
電話一接通,王長德就急切地把今晚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誰知話還沒說完,孫建明就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地打斷了他。
“王長德!你他媽是豬腦子嗎?我早就跟你說過,那姓林的不好惹,是個一根筋認死理的犟種!你是非要把我害死才罷休啊?
現(xiàn)在才來找我,我能做什么?給你那個寶貝兒子收尸嗎!”
“天云,你不能不管??!”王長德近乎哀求地說道,“他好歹也是你親外甥,你這個做舅舅的,得在他難的時候拉他一把??!”
“可別!”孫天云毫不客氣地回絕了,“我可沒有持槍襲警的外甥!我要是拉他一把,都容易被他活活拽進溝里去!
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事兒太大了,我在省城都知道了!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到處都是你們龍蛇鎮(zhèn)的消息,輿論都起來了!
我要是這個時候出手,你信不信,下一個被調(diào)查的就是我!”
聽著小舅子冰冷絕情的話,王長德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只聽孫天云繼續(xù)說道:“我勸你一句,這事兒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那個姓林的服軟,看他有什么條件!
再去找那個叫陳秀秀的女人,多給點錢,多磕幾個頭,求得他們的諒解!記住,這是重中之重!只要受害者家屬那邊松口了,姓林的那兒才有可能好說話!”
“不過,”孫天云頓了頓,冷酷地宣判道,“這事兒畢竟發(fā)生了,持槍襲警,你兒子最好的結(jié)果,也是進去蹲個幾年。要是不能求得原諒,恐怕這回真得挨槍子兒了!”
“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王長德舉著手機,呆立在原地,臉色難看得如同吃了一斤死蒼蠅。他最后一咬牙,一跺腳,為了保住自家這個獨苗,只能硬著頭皮,調(diào)轉(zhuǎn)車頭,朝著派出所的方向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