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問道。
這難道還叫相信她么?
“這……”封德想了想還是說道,“少爺是覺得時小姐當時昏了過去,不愿意接受事實?!?
“什么?”
時小念愣了下,隨即便覺得荒唐至極,“又覺得我忘了是吧,又覺得我可能是1小時失憶?為什么他每次寧愿相信那些荒唐的東西,都不愿意相信我?”
時小念這一刻很想把宮歐的腦袋敲開來看看,看他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時小念不要這么動手,少爺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是清楚的。”封德無奈地說道。
“……”
對,他有偏執(zhí)型人格障礙,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解釋他的所作所為。
時小念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人是她自己選的,自己愛的,好的她愛,壞的她也要接受,或是去引導。
“封管家,那我應該怎么辦?”時小念問道,“再上一次測謊椅?或者,催眠,我被催眠了說出來的話他總能信吧?”
反正她也不是沒上過測試椅,也不是沒被催眠過。
封德看著時小念這個委曲求全的樣子也是有些不忍,說道,“時小姐是個寬容的人,那好,我去和少爺談談,若是他愿意,催眠也未必不是個好方法?!?
“嗯?!?
時小念點頭。
封德轉身離去。
時小念往里走去,一張清秀的臉上沒有一點因懷孕而喜悅的表情,她走到鋼琴前坐下,視線落在上面的刻痕上。
宮彧。
宮歐的哥哥。
時小念抬起手觸摸著那刻痕,封德說過,宮歐偏執(zhí)起來,宮彧能夠解決。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勸宮歐?”時小念輕聲地問道。
宮彧死了,所有人中只有她是宮歐最親近的一個,連封管家都要請示她拿主意,可事實上,她又能拿什么主意呢?
為什么不相信她。
為什么。
時小念摸著鋼琴上面的刻痕,眼睛酸澀極了,她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但眼淚還是掉落下來……
時小念在鋼琴前一坐就坐了兩個小時。
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傳來。
時小念抬起臉,只見宮歐從外面走進來,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家居服,儒雅的家居服將他身上的戾氣暴躁掩去不少,他的頭發(fā)半濕,像是剛運動過沖完澡。
時小念低下頭,伸手抹掉眼淚。
“哭過了?”
宮歐的長腿邁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響起。
“沒有?!?
時小念說道,語氣帶著幾分倔強。
“哭過就是哭過,說什么謊!”
宮歐不悅地道,一手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
時小念被迫地仰起臉,她臉上的淚痕讓他的胸口狠狠地一疼,他的眉頭一下子擰起,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怎么哭成這樣了?”
“我沒事,有事的是你?!?
時小念不去看他的眼睛,淡漠地說道,想推開他的手卻推不開,下巴一直被他的手強勢地捏住。
“我也沒事!”宮歐沉聲道。
“沒事你砸東西?”時小念道。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跟著我宮歐就這么委屈你?”宮歐說道,側過臉,冷冷地揚聲,“封德,倒杯茶水進來?!?
“是,少爺?!?
封德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時小念仍坐在鋼琴前面,她聽不出宮歐語氣里的怒氣,他的怒火已經(jīng)過掉了么?
宮歐忽然在她面前半蹲下來,雙手握住她的手,仰著俊龐深深地注視著她,說道,“別哭了行不行,哭得我心疼!”
他的語氣永遠是強勢的。
他這個動作就像在向她單膝下跪一樣。
時小念怔了下,眨著酸澀的眼睛,說道,“你怎么突然不生氣了?是不是同意我催眠?”
“催眠也會傷害身體,你今年才經(jīng)歷過一次,不能再做了?!?
宮歐說道,嗓音低沉磁性,格外動人。
“那你怎么突然不生氣了?”
時小念不解地看著他。
他單膝跪在她的身前,修長的手包攏住她的手,半濕的短發(fā)下,一張臉龐英俊姓感,劍收到下一雙黑瞳直直地注視著她,他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種多看幾眼就會陷下去的。
宮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封德從外面端著一杯茶過來,透明的玻璃杯里茶水呈深顏色,上面飄著一塊檸檬片,制作得很精美。
“時小姐,請用茶。”封德站在一旁恭敬地道。
“不用了?!睍r小念下意識地拒絕,“我不知道懷孕了能不能喝茶,先放在一邊吧,等我看一些資料后再說?!?
“沒關系的,喝吧,喝完茶睡一覺,什么事都沒有。”宮歐蹲在她的腿邊說道,松開她的一只手,嗓音磁性像是有一種蠱惑般。
時小念看了宮歐一眼,沒怎么多想接過茶杯,正要喝上一口,就聞到茶杯中有一股藥香伴著檸檬的香氣灌進她的鼻子。
她的心頓時一沉。
封德退了出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