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桑稚一口啐在地上,看向周婉兒的眼神里只剩下鄙夷與決絕。
“周婉兒!我桑稚沒有你這樣的師妹!從今往后,我也不是你的師姐!更不需要你這種叛徒替我承受什么!”
“聒噪?!?
林淵眼皮都未抬一下,話音未落,他手掌一翻,寒霜劍已然在手。
“噗!”
一道森白劍光撕裂空氣。
鋒利的劍鋒擦著桑稚雪白修長的脖頸劃過,帶起一縷斷裂的青絲,最終狠狠刺入她身后的石壁之中!
劍身沒入大半,只留下一個劍柄在外面嗡嗡顫動。
刺骨的寒意,順著劍鋒,瞬間傳遍桑稚的全身。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冰冷鋒銳的劍刃,就貼在自己頸側(cè)的肌膚上,只要對方的念頭再偏上分毫,自己的腦袋此刻就已經(jīng)搬家了。
桑稚美眸瞬間睜大,瞳孔因恐懼而縮成了針尖,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柄近在咫尺、散發(fā)著死亡氣息的飛劍。
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滑落。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籌碼,說說吧,你師父為什么沒來?!绷譁Y的聲音平靜得沒有波瀾,聽不出喜怒。
周婉兒緊緊抿著嘴唇,那張絕美的臉上,掙扎之色愈發(fā)濃郁。
一邊是授業(yè)恩師,一邊是掌控自己生死的惡魔,無論怎么選,都是萬丈深淵。
“看來,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不過……你若不說,死的可就是你的師姐了?!?
被捆仙網(wǎng)縛住的桑稚,嬌軀下意識地縮了縮,她張了張嘴,想說幾句硬氣話,可感受到脖頸處那幾乎要將皮膚凍裂的冰冷劍意,最終還是明智地閉上了嘴。
周婉兒看著師姐那蒼白無助的臉,心中的防線終于徹底崩潰。
“回主人,師父她……她另有要事,所以才派我們二人前來擒你?!彼穆曇魩е鵁o法抑制的顫抖。
“不要避重就輕,說細(xì)節(jié)?!?
“師父……師父她率領(lǐng)了攬?jiān)鲁且话胍陨系母呤郑ヂ穹鼜难屿`礦回援的陰尸宗主力了?!?
這個消息,并未讓林淵感到震驚。
圍點(diǎn)打援,兵家陽謀,換做是他,也會這么做。
他心里默默算了算時(shí)間,黑石城被破,消息傳到靈礦,再到主力回援,一來一回,路上耽擱的時(shí)間足夠月清瑤布下天羅地網(wǎng)。
現(xiàn)在就算他想去通風(fēng)報(bào)信,也早已來不及。
只能希望玄陰老祖那個老怪物,能有后手,不至于一頭栽進(jìn)去,被人家一鍋端了。
“一半高手伏擊,另一半高手攻城,縹緲仙宗,還真是傾巢而出了?!?
林淵搖了搖頭,目光重新落在了桑稚身上。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桑稚的身體微微一顫。
她能感覺到,只要自己說一個“死”字,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讓那柄劍劃過自己的脖子。
她眼底深處,一抹極深的冰寒與屈辱一閃而過。
暫且臣服于他,等日后尋到機(jī)會,定要將今日所受之辱,千百倍地奉還!
“我……想活。”桑稚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這三個字。
“敞開神魂,我給你種下禁神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