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孤獨飄零過,就不能體會寄人籬下的滋味。
這是裴易隨他母親到段家后,十幾年來第一次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他躺在床上,看著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天花板,眼神有些迷茫。
在那個家住了十幾年,這是他第一次離開??粗@還是完全陌生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裴易?!迸赃吷爝^來一雙手,緊緊地纏住他的脖子。蘇詩詩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還未完全清醒。
“你是不是有些不習慣?”蘇詩詩小聲問。
裴易身子一僵,低頭看了她一眼。小女人閉著眼,并沒有看他。但是他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嗯。”他淡淡問道。
“沒關(guān)系,”蘇詩詩在他身上蹭了蹭,“你馬上就會習慣的。我第一次離開段家的時候,也這樣不習慣?!?
裴易一愣,面無表情地說:“你離開段家的時候才三歲?!?
蘇詩詩:……
人艱不拆!裴先生,你沒看到我這是在安慰你嘛,太不給面子了!
蘇詩詩坐起來,氣呼呼地瞪著裴易:“早餐要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明明是一句關(guān)心的話,卻被她這樣怒氣沖沖地說出來,怎么看怎么可愛。
裴易的眼神一下子幽暗無比,抬手勾住她的脖子,翻身就將她壓到了身下,一字一頓地說道:“吃你!”
“唔……”蘇詩詩要哭了,為什么又變成這樣子了?
“裴易,你這樣下去,遲早要去看中醫(yī)的!”
裴易動作一頓,目光沉沉地望著她:“沒聽明白?!?
蘇詩詩咬牙切齒地說:“中醫(yī)有諸多補腎療法,適合你!”
裴易眸光一暗,直起身,雙手摸上她的睡衣,用力一拉。
只聽“嘩啦”一聲,蘇詩詩剛買的睡衣,被撕成了兩半。
“啊,我錯了!”蘇詩詩捂住臉,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裴易附在她身上,輕咬著她的耳朵,大聲說道:“裴夫人放心,我滿足得了你!”
“?。 碧K詩詩尖叫。
以后打死她都不敢在大早上的撩他了!早晨的男人太恐怖了!
等到兩人出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幸好蘇詩詩已經(jīng)辭職,不用去上班,要不然又遲到了。
蘇詩詩氣呼呼地走出房間,連早餐都沒用,直奔后院看小狗。
小詠正趴在一只特制的籃筐里曬太陽,四只小狗趴在它懷里,正在吃奶。
旁邊,大柴哼哧哼哧地想過去膩歪,每次還沒靠近,又被小詠爪子給揮開了。大柴嗷嗚一聲,再接再厲地湊過去。
蘇詩詩看得直樂,眼中都是羨慕。
像它們這樣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多溫暖。
這種溫暖還沒持續(xù)一會兒,小詠就被大柴惹毛了,追得大柴滿院子跑,四只小狗在籃筐里嗷嗷直叫。
蘇詩詩捂著臉默默地走了。
好吧,尋常夫妻也是會吵架的。
蘇詩詩回到前廳的時候,裴易正坐在餐廳上吃飯。她看了看時間,拿了包就想悄悄溜走。
“你確定你走得出這個門?”背后傳來裴易涼涼的聲音。
蘇詩詩頓時垮下了臉。這男人早上不是吃飽了嗎?怎么脾氣還那么差。
她轉(zhuǎn)頭,走過去坐到椅子上,一聲不吭地吃早餐,只是吃著吃著,就憋不住了。
“我今天約了玉一起討論以后工作的事情?!?
“她到家里來?!迸嵋椎卣f道。
蘇詩詩急忙搖頭:“你也知道她膽子小,上次去莊園把她嚇得夠嗆。這次我無論怎么說,她都不敢來了。我們,我們已經(jīng)約好去她家……”
蘇詩詩越說話聲音越小,到最后只有自己聽得到了。
果然,裴易聽完臉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