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的到來宛如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在燕京城內(nèi)掀起驚濤駭浪。
他不僅帶來了朝廷的犒賞,更帶來了一道令人震驚的旨意。
大宋已經(jīng)與遼國老國主耶律延禧議和,允許其贖買南京道,并令征東諸軍班師回朝。
消息傳開,全軍嘩然。
忠武軍大營內(nèi),盧俊義氣的破口大罵:“我等浴血奮戰(zhàn),傷亡數(shù)萬弟兄才收復的疆土,朝廷竟要將其賣還給遼人?這是何道理!賣國賊!”
呼延灼怒目圓睜:“童貫這閹賊,定是收了遼人好處!如此賣國之舉,天理難容!”
武松冷笑一聲:“灑家倒要看看,哪個敢來逼我們撤軍!”
魯智深提起禪杖,聲如洪鐘:“諸位兄弟說得是!這燕京是弟兄們用血打下來的,朝廷一句話就要送還?先問問灑家這禪杖答不答應!”
秦明揮舞著狼牙棒,暴躁地走來走去:“要我說,干脆連那童貫老賊一并砍了,看誰還敢提撤軍!”
帳中群情激憤,唯有關勝面色凝重。
方天靖看他沉默不,便問道:“關將軍有何高見?”
關勝長嘆一聲:“我等身為宋將,抗旨不尊乃是大罪。但是將燕京交還遼人,無異于縱虎歸山,他日必成大患。末將以為當以江山社稷為重?!?
他抬頭直視方天靖,終于下定決心,“關某愿追隨節(jié)帥,固守燕京!”
方天靖目光掃過眾將,心中暖流涌動。
這些弟兄與他生死與共,早已心意相通。
正當此時,親兵急報:宋江率吳用、花榮等人往城外童貫行轅去了。
呼延灼勃然大怒:“這宋公明!竟如此迫不及待去巴結(jié)童貫!”
盧俊義冷哼一聲:“人各有志。他既要投靠童貫,便由他去。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帶走忠義軍弟兄?!?
方天靖擺手制止眾人:“不必多。傳我將令,各軍加強戒備,沒有我的手令,一兵一卒不得調(diào)動。同時緊閉四門,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燕京?!?
他站起身,目光堅毅:“我等浴血收復的疆土,絕不能輕易讓出??v有千般罪責,我方天靖一力承擔!”
就在忠武軍統(tǒng)一思想之時,童貫行轅內(nèi)卻是另一番景象。
童貫瞇著眼,慢條斯理地品著茶:“宋統(tǒng)領深明大義,咱家很是欣慰。你放心,待班師回朝,咱家必向官家保奏,給你和忠義軍弟兄請功?!?
宋江躬身道:“多謝童樞相栽培。只是方節(jié)帥那邊恐怕不好說服?!?
童貫冷笑一聲:“方天靖擁兵自重,抗旨不尊,已是罪不容赦。咱家已密奏官家,不日便有圣旨到來。屆時便以謀反論處!”
吳用在一旁假惺惺的說道:“童樞相明鑒。方節(jié)帥也是一心為國,只是有時過于固執(zhí)。還望童樞相多多周旋?!?
童貫嘿嘿一笑:“咱家自有分寸。你等先去安撫部下,待咱家與遼使談妥條件,自有分曉?!?
送走宋江等人,童貫對屏風后道:“蕭先生都聽到了?方天靖果然不肯就范?!?
這時候,遼國老國主耶律延禧的特使蕭乙薛從屏風后轉(zhuǎn)出。
“童樞相,這個宋江倒是可以一用,讓他與方天靖斗上一斗。只要宋軍退兵,老國主的許諾,一分都不會少?!?
童貫非常自信的說道:“區(qū)區(qū)草寇而已,何足掛齒!”
第二天,童貫大張旗鼓地在行轅設宴,邀請方天靖及眾將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