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再也顧不得圍攻鴨嘴灘,慌亂地撲向后方救火,陣腳大亂。
鴨嘴灘小寨的壓力驟減。
望著遠處官軍營中的沖天火光和混亂景象,宋江緊繃的心弦終于稍松。
這一把火,燒掉了呼延灼的攻勢,也為梁山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鴨嘴灘的危機雖因糧草被焚而暫解,但聚義廳內(nèi)的氣氛并未輕松多少。
呼延灼大軍只是受挫,并未傷筋動骨,連環(huán)馬和火炮營的威脅如同兩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
晁蓋高坐主位,環(huán)視下方。
“諸位兄弟,呼延灼糧草雖損,然其主力猶在,連環(huán)鐵騎、火炮兇器未損分毫!我等困守水泊終非長久之計,必須尋得破敵良策!可有妙計?”
廳內(nèi)一時沉默。
連環(huán)馬和火炮的恐怖,,讓參與白天一戰(zhàn)的許多頭領(lǐng)還心有余悸。
林沖、雷橫等受傷的頭領(lǐng)更是眉頭緊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毫不起眼的聲音從角落響起。
“天王哥哥,諸位頭領(lǐng),兄弟知道如何破那連環(huán)馬?!?
說話的是新上山的頭領(lǐng),人稱“金錢豹子”的湯隆。他是李逵邀上山的,算是宋江的嫡系。
宋江正為戰(zhàn)事焦頭爛額,聞精神一振:“湯隆兄弟有何高見?快快講來!”
湯隆有些緊張地說:“那連環(huán)馬雖厲害,卻也非無懈可擊。小人知道一人,他手中有一套家傳的鉤鐮槍法,專破這鐵甲連環(huán)馬陣!”
“鉤鐮槍法?專破連環(huán)馬?”
晁蓋聽后精神為之一振,“此人是誰?現(xiàn)在何處?”
湯隆正要開口,一旁的方天靖接口道:“湯隆兄弟所說之人,可是那東京城禁軍金槍班教師,金槍手徐寧?”
宋江一臉的不快,哪里都有你這家伙出頭!沒看到我兄弟在說話嗎?真沒有教養(yǎng)!
湯隆則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方頭領(lǐng)如何得知?正是小人表哥徐寧!”
方天靖從容道:“略有耳聞。徐教師家傳的鉤鐮槍法,以巧破力,專攻連環(huán)馬鐵索相連、轉(zhuǎn)向不便的弱點。若能請得徐教師上山,傳授此技,再打造鉤鐮槍,訓(xùn)練士卒,連環(huán)馬之??山?!”
吳用撫掌贊道:“妙計!鉤鐮槍破連環(huán)馬,正合其理!只是那徐寧乃東京禁軍教頭,地位尊崇,前程似錦,如何肯上我梁山落草?”
湯隆連忙道:“軍師所極是。我那表哥為人忠直,安分守己,尋常法子斷難說動。不過小人知道他一個軟肋?!?
他像是在炫耀一般,環(huán)視四周才說道,“徐寧家中有一件祖?zhèn)髦畬?,喚作雁翎金圈甲!此甲刀槍不入,水火難侵,是他性命般珍愛之物!每日下值歸家,必先焚香祭拜,再摩挲半晌才肯安睡。若能將此甲請上山來…”
湯隆話未說完,眾人已然明白其意——這是要“請”寶甲上山,引徐寧來追,再設(shè)法賺他入伙!
“此計可行!”晁蓋拍板。
“寶甲是關(guān)鍵!何人能擔此重任,入那龍?zhí)痘⒀ò愕臇|京城,盜取金甲?”
廳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
東京乃天子腳下,禁軍拱衛(wèi),守備森嚴。
此事風(fēng)險極大!
方天靖再次挺身而出,抱拳道:“天王,小弟曾在東京盤桓多時,有些關(guān)系。時遷兄弟身負妙手空空之技,有他相助,此事當有七分把握!小弟愿與時遷兄弟同往東京,定將那雁翎金圈甲帶回梁山!”
時遷也笑嘻嘻地出列:“天王放心,偷雞摸狗…咳咳,飛檐走壁、穿堂入戶,正是咱的老本行!包在時遷身上!”
晁蓋大喜:“好!有方兄弟與時遷兄弟出手,必能馬到功成!”
方天靖補充道:“事不宜遲,我與時遷兄弟即刻動身。湯隆兄弟,你速速準備鉤鐮槍的圖樣,待徐教師上山,便可立即著手打造,訓(xùn)練士卒!軍師,公明哥哥,前線防御,就仰仗二位了,務(wù)必拖住呼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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