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靖說著,拿出早已偽造好的文書和印信。
王二爺捧著文書和沉甸甸的知府大印,如同捧著燙手山芋,又驚又怕又隱隱有一絲興奮。
“可是我哪懂什么公務(wù)??!這不是要我的命嘛!”王二爺依然惶恐不安。
“二爺無需擔(dān)憂!”方天靖拍拍他的肩膀。
“政務(wù)繁雜,自有下面的人去辦。二爺只需每日在府衙大堂坐上一坐,簽押文書時蓋個印即可。其他瑣事,自有心腹為您分憂。”
他指了指身邊的倪云:“這位倪云兄弟,可是蔡太師府上的人,辦事極為穩(wěn)妥。從今日起,他就留在二爺身邊。您只需信任他,按他說的做,保管您這代知府做得順風(fēng)順?biāo)?!?
王二爺看看方天靖,又看看倪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選擇。
他又不傻,知道對方肯定是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處理掉了他的哥哥,捏死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眼下這代知府的位置,雖然危險,卻也是唯一能保命、甚至還能撈點好處的選擇。
他咬了咬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就有勞孟公子安排,有勞倪兄弟費心了!”
“這就對了嘛!”方天靖滿意地點頭。
“不過二爺,有幾件事,需謹(jǐn)記于心:第一,令兄病重可是絕密,你不能跟任何人提及!第二,府衙內(nèi)熟悉令兄的親信、仆人,包括令兄的內(nèi)眷,盡快安排他們返回老家。二爺只需安心做您的代知府,其他一概不問、不管、不聽!明白嗎?”
王二爺聽得冷汗涔涔,哪里還不明白。
他連忙點頭:“明白!明白!全憑孟公子安排!我絕不亂說、亂管、亂問!”
“很好。二爺是聰明人。倪云,你即刻送知府大人回府衙。記住,天亮之前,把府衙里里外外,給我清理干凈!”
“公子放心!”倪云抱拳領(lǐng)命。
他知道,接下來就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了,清除異己、安插親信、掌控衙役……
方天靖看著倪云帶著唯唯諾諾的王二爺離開,又仔細(xì)交待了院中手下處理,確保不留一絲破綻。
等一切安排妥當(dāng),東方天際已微微泛白。
他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知府手令,悄然出了登州城,直奔城外孫新、顧大嫂等人的藏身點。
“孟兄弟回來了!”孫新眼尖,看到方天靖立刻喊道。
眾人紛紛起身。
“孟大哥!大恩不謝!”解珍、解寶掙扎著要行禮,被方天靖按住。
“兄弟安心養(yǎng)傷?!?
方天靖擺擺手,目光掃過眾人和地上的財物,“看諸位神色,莫不是干了一番大事?”
顧大嫂臉上猶帶殺氣,狠狠啐了一口。
“呸!那老豬狗和他狗兒子,還有幾個為虎作倀的惡奴,都被我們料理了!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毛家搜刮的不義之財,也全在這兒了!總算給珍哥兒、寶哥兒,也給那些被毛家害死的冤魂出了口惡氣!”
孫立站在一旁,神色復(fù)雜,既有快意,也有深深的憂慮。
“痛快是痛快了!可這登州城,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劫牢、殺官、屠莊,樁樁件件都是彌天大罪!
朝廷必定震怒,海捕文書很快就會下來。天下之大,何處是我等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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