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身影開始變淡,如同晨霧般逐漸消散。
寧風笙睜大眼:“南川——南川!南川!南川你出來??!”
她的嗓音響在空曠的走廊間,卻沒有任何回應。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跌跌撞撞地爬站起來,沖開房門。
房內(nèi)的醫(yī)護人員正在商量什么,冷老爺一臉凝重,莫斯在哭
這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哭得淚雨滂沱,像個孩子。
“笙笙,你怎么進來了?”冷老爺臉色發(fā)冷,兩個廢物保鏢,連個女孩都看不住。
寧風笙沖到床邊,扯開白布。
南川世爵躺在那里,凌厲的眉眼,僵白的皮膚,一動也不動。
“南川,笙笙錯了,你醒來看看笙笙好不好?”她顫抖的手抓住他的大手,用力貼在自己淚濕的臉頰,“笙笙以后都聽話,再也不離開南川了,南川不是想笙笙了嗎南川”
她的世界正在分崩離析。
所有的聲音、光線抽離,腦子里閃動著白光,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是十八歲那年暴雨夜,他把她護在傘下,自己半邊肩膀淋得濕透,卻笑著說“笙笙,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淋到雨”;
是她被綁架時,他不顧一切闖進來,后背插著刀還緊緊把她抱在懷里,聲音嘶啞低吼“誰敢動她,我讓誰陪葬”;
是他在被她氣出心臟病以后,攥著她的手放在胸口“我的心臟只為你跳,就算有一天它停了,也會等你喊我的名字”
南川世爵。
她怎么能把他給忘了?
這個名字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在她空洞的心口反復碾磨。
痛楚排山倒海地涌上,淹沒了每一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