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的臉色變化很小,除了許立平察覺到了以外,沒有人注意到。
示意自己去抽根煙,陳澈點開通話錄音很快進入樓道握著麥隨意道:
“不是兄弟,你打錯了吧?”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比較悶,應(yīng)該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而且笑起來比較陰森,語氣十分平淡。
“沒打錯,難道你沒弟弟嗎?”
再次聽到對方的聲音,陳澈眉頭緊皺觀察著樓道內(nèi)外,小聲道:
“讓我聽聽他的聲音。”
不久,電話那邊傳來距離不是很近的聲音,帶著一絲疼痛的哀嚎:
“哥,你快來救我,帶著錢,帶著一百萬…一千萬來救我啊哥?!?
緊接著,陰森男又道:
“聽到了嗎?這是一錘子買賣,本來想做掉他的,但想著他應(yīng)該值點錢,你把錢換成金條拿過來我們兩清。”
陳澈的臉色陰晴不定間,放開手機輕呼一口氣,隨即對電話說道:
“給我個地址,我考慮考慮?!?
對面聞嗤笑道:
“你考慮吧,反正過了十二點沒看見金條就是一只手,報警一條命?!?
“好?!?
陳澈沒多說什么,很快掛了電話,然后從口袋拿出煙點燃上。
深深抽了一口,他看著昏暗的樓道摸了摸頭發(fā),心里一時有些無,陳澈沒有弟弟,被對方逮到的人是伍磊。
一周前,他讓伍磊接觸當(dāng)初賣花的那對母女,經(jīng)過三天的不懈努力套出來了一些信息,關(guān)于陳澈的那些疑惑。
女人身上有傷,是對方丈夫打的,這原本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家暴,可對方丈夫的身份不一般,有點東西。
女人叫畢秀敏,是貴州人,對方丈夫叫馬樹峰,也是貴州人。
畢秀敏很早就嫁給了馬樹峰,只是一開始不孕不育,一直都沒有孩子。
結(jié)婚以后馬樹峰便去了廣東打工,期間回去過一次,是躲債。
馬樹峰在廣東染上了賭博,在外面欠了幾十萬高利貸,那是在2007年,后來被高利貸公司逮到抓了回去。
直到2012年馬樹峰又回了貴州,搖身一變變成了大老板,也是在這一年畢秀敏懷了小女孩,只是對方在貴州只待了兩個月后便再次離開。
畢秀敏一直在家照顧公婆,是一個非常傳統(tǒng)的女人,這兩年公婆相繼去世,一直都是她在操勞,從未有過抱怨。
婆婆葬禮上馬樹峰回來過,等離開時卻沒有帶走畢秀敏母女的打算。
自從婆婆離開后,馬樹峰再也沒有打過錢,畢秀敏母女便北上在公安民警的配合下,找到了這個不負(fù)責(zé)的丈夫。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馬樹峰在津門已經(jīng)結(jié)婚,利用了當(dāng)初婚姻登記不聯(lián)網(wǎng)的漏洞,對方不但不認(rèn)她們,還打了她一頓。
其實到這里,陳澈就已經(jīng)沒了興趣,只是說可以準(zhǔn)備一些錢幫女人打官司爭取利益,讓伍磊負(fù)責(zé)這件事。
這是鍛煉伍磊的一個機會,也是陳澈隨手之勞的善良,可繼續(xù)往下推進有了阻力,馬樹峰竟然是廣泰控股一家子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雖不是大人物但也是有點能量。
廣泰集團是津門本地以房地產(chǎn)為核心的綜合集團,體量上千億資產(chǎn)。
陳澈知道這家集團,后世2022重組變?yōu)閲螅蟾旁蚴墙?jīng)營不善,但更多還是因為有黑惡勢力的背景,知道這個情況后他不準(zhǔn)伍磊再幫女人。
如今看,伍磊沒完全聽他的。
…
煙抽到一半陳澈打開龍漢的微信,點擊號碼打了過去問道:
“虎哥,你在哪里?”
電話內(nèi)頭很快道:
“餓了,在你家樓下吃煎餅?!?
陳澈當(dāng)即道:
“那你吃,在樓下等我。”
打完兩通電話,陳澈把香煙弄到地上踩滅,吐出一縷灰煙敲響房門。
不一會門被許嘉柔打開,對方聞著他身上的煙酒味,關(guān)心道:
“你沒事吧?”
“沒事?!?
陳澈沖其點點頭,然后看向張素云和老太太她們,對許立平歉聲道:
“老師,家里催我回去像是有事,本來想幫您收拾的只能麻煩黃桃了?!?
黃桃撇嘴,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不動手的人只說話就能賣巧。
張素云擺手笑道:
“那你先回去吧,別耽誤事?!?
陳澈見狀看向客廳的許立平,猶豫過后還是等對方看來時,輕聲道:
“叔叔,我車?yán)铩?
“走吧,我送送你?!?
不等陳澈把話說完,許立平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口,對張素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