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為何你我一初見,我便如此說與你聽?”燕平話鋒一轉(zhuǎn),抿了抿茶,說道。
吳曉真搖搖頭說道,“在下不知也?!?
“迷了路的人,多的是。”燕平樂呵呵說道,“我昔年曾受過大長老一點(diǎn)撥,在眼竅上多開了一竅,故而能看見,你的心?!?
白曉真眉頭一挑,不動(dòng)聲色的飲了口茶。
“縱然我看不透你修為,估計(jì)是你我修行功法不一的緣故,但是你的心,卻是敞亮。”
白曉真嘿嘿一笑。
“吳兄可別笑話我,我這神通,雖然尚小,但也足以辨人忠良,看人好壞?!毖嗥侥X袋晃了晃。
“吳兄之心,清澈透亮,哪怕是我平生所見,也足以排得上前三?!毖嗥酱松娺^的人何止數(shù)萬。
白曉真看著茶杯,里面倒映的月亮穩(wěn)穩(wěn)的落在杯口。
“道友毫無傷人之心,我也是度君子之腹了?!毖嗥脚醣嫴?,那白月竟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失了。
知道面前之人毫無傷人意,就是單純的他國能人來到此城,燕平也是擺起了主人的姿態(tài)。
吳曉真輕笑一聲,“無妨,畢竟不是毛頭小子了,小心一些總無壞處?!?
“不知道友酒量如何?”他掏出一片奇醉花的主葉。
經(jīng)過他的多年細(xì)心培養(yǎng),靈氣縈繞,如今的奇醉花長勢(shì)比之當(dāng)初更甚。
只是拿出來一縷奇香便撲鼻而來。
燕平眼巴巴的看著,舔了一口嘴唇,“吳兄,實(shí)不相瞞,雖然大道城已經(jīng)數(shù)年內(nèi)都沒有發(fā)生事端了,但我畢竟也是此城中唯一一位元嬰修士了?!?
白曉真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可惜,不過并沒有收回去,而是拿上一只玉盒,裝起。
“初來乍到,也算是吳某一點(diǎn)心意了。”
“燕兄,我尚有一事不明。”禮物送了,就要問問題了。
燕平身軀一震,“道友請(qǐng)講?!?
“我修煉的功法講究的是靈根納氣之法,可我來到此城之中,發(fā)現(xiàn)無一是用靈根修煉之法,這是為何?”白曉真食指在茶臺(tái)上敲了敲。
這也算是他的疑問。
這里的修煉功法他不是沒有找過,但是都與他的靈根不符。
再想重修已是天方夜譚,只能尋找兩方修煉的共同之法了。
燕平恍然。
地域如此遙遠(yuǎn),修煉之法也不盡相同。
“根骨身呀,老生常談的話題了。”燕平感慨一聲。
“以身容納靈氣,這是全天下通用的,想必道友也是如此吧。”
吳曉真點(diǎn)點(diǎn)頭。
“而我們這,講究的,便是根,骨,身?!?
“根,乃七竅?!?
“骨,乃人體二百零六骨。”
“身,乃人體頂天立地之根本?!?
白曉真沉吟著,若有所思。
“七竅乃根本,在這七竅上下功夫的也不乏少數(shù),成功的少之又少?!毖嗥綋u搖頭,“自然也有人開通了它竅,可惜沒有良師,沒有功法,最終只能成為無人識(shí)的千里馬而已?!?
“二百零六骨,骨骨皆通,吾輩修士,便是納氣之所在。有人無法感應(yīng)天地靈氣,一骨未開,便是凡人耳。這種元嬰修士的后輩也不乏凡人,比比皆是?!?
“至于身,那更是萬中無一了。就連我,也未能修成任意一身啊?!?
白曉真盯著自己的右手,見燕平停下了,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只聽燕平又說道:“當(dāng)然,還有一些這樣的修士,不知吳兄可曾見過。”
“哦?”
“這些修士修為不顯,把自己的畢生精力,放在了修真百藝之上?!毖嗥叫煨斓?。
白曉真立馬想起了昨天的朱衛(wèi)筑基修士。
“這樣的人,往往大多修煉天賦不高,自覺進(jìn)階無望,故而把身心全放在了那些技藝之上?!?
燕平微微一笑,“到了你我這樣的年紀(jì),再想重修,已是不可能之事,不知道友覺得,我們修行,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自然是修行的心了?!卑讜哉骐S口道。
燕平一愣,隨即恍然,“也是,也是,是我唐突了?!?
“修道之心,才是最重要的,總有些天才,自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天賦無雙,實(shí)際上這樣的人修煉到高階的是少之又少?!?
“這是為何?”白曉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