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胖子似乎眉毛挑了挑,往吳風處看了一眼。
見吳風低眉喝茶,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接著吃飯了。
只是不再語,而是安心干飯。
何胖子的肚子仿佛一個無底洞,小二來一盤他干一盤,不過寥寥幾分鐘,桌子上的盤子都已經(jīng)干干凈凈了。
“嗝~”打了個飽嗝,何胖子拍拍肚子,“走了。”
“誒,何管事慢走。”帶帽掌柜搓著手,笑臉相迎。
“行了行了,我跟老朱說聲,減你房租?!?
“哎,何管事,這神仙醉你可得拿下??!”帶帽掌柜連忙掏出一壇酒,強硬遞了過去。
“你這酒難喝,行了,走了?!焙闻肿訑[擺手,哼著歌,出去后余光再度瞥了吳風一眼。
直到街角再沒有任何動靜之后,小二收起笑容,“什么東西,一直說減租減租,這租金不減反增,真夠貪的?!?
“行了行了,少說點吧。”掌柜的拍了他腦袋一下,低罵道。
“哼,一個臭肥豬,來了十幾次,一次沒給過錢?!?
見小二還要巴巴,掌柜連忙捂著他的嘴拉到后廚。
“行了行了,這還有人呢!萬一。。”
說到這,后廚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其實也沒什么人了,時間已經(jīng)過了正午。
唯二的人也只有吳風與命無常了。
命無常還趴在桌上睡覺。
吳風看著面前的茶杯,怔怔出神。
“沒經(jīng)歷過的人是不會懂的?!泵鼰o常還趴著,可聲音卻傳了出來。
“人這一生,稀奇古怪的命運我見多啦?!?
“有人英年早逝,有人香消玉殞。”
“有人遺臭萬年,有人享受當下。”
“經(jīng)歷過,才明白?!?
“你呢?”
“明白了么?”
命無常伸了個懶腰。
喝下吳風面前的最后一杯茶,晃晃悠悠的出店。
吳風撫刀,不語。
“剛剛那人是誰?”何胖子面色陰沉。
“不認識,聽人說,早就在那了,還跟小寶那小孩玩的不少?!备嗟牡皖^說道。
“跟許大寶呢?”
“沒什么接觸?!?
“行,看著徐大寶就成,一個小孩能掀什么風?!焙闻肿永湫σ宦暋?
“咱真的要給徐大寶教頭么?”
“找個機會弄死不就得了?!焙喂苁屡呐亩亲?,“至于那個人,我看著武氣很盛,他旁邊的老頭倒是個病殘,他不管最好,要是也來湊上一壺,哼哼。”
吳風來到桃花樹下,將無鋒刀放置膝蓋上,盤坐。
“坐著除了感悟天地,你是感受不到人文的?!泵鼰o常將頭枕在桃花樹下的樹根上,懶洋洋的看著吳風。
“這里人也不算少,去生活一下吧?!泵鼰o常說完眼睛瞥了一眼天,見無事發(fā)生,小呼出一口氣。
“我已不是凡人了。”吳風搖搖頭。
“你怎么知道神仙不想過過凡人日子呢?!泵鼰o常搖頭。
“他們不想?!?
“切,他們不想?!泵鼰o常陰陽怪氣的低聲道。
“桃花都有盛開有落下,為何不去親身感受一下呢?”
時值春天,桃花已經(jīng)隱隱的含苞待放。
一片殘花落在無鋒刀上,吳風怔怔的看著。
“有花開,有花落,你何必阻止別人的盛開于隕落呢。”命無常找了片早開的,枯萎的花,捻在手中。
“你看,它開了么?”
“它曾經(jīng)也綻放過啊,不過過時了,只能落下到我的手上了,你無法改變它的命運?!泵鼰o常說著的時候,神情落寞。
似乎也是知道自己的命運一般。
“我的命運,我會緊緊的抓牢。”無鋒刀上的殘花一點一點融入無鋒刀中。
“你一直就沒有抓住你的命運過,看樣子是你掌握了你的命運,實際上命運一直都在引領(lǐng)著你?!泵鼰o常眼見強硬無用,便徐徐漸進。
“你也看見了那個犟種了,悶頭往前沖,始終會撞到你怎么都撞不破的墻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