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御拖著行李箱不知道該去哪兒,今天符驍?shù)膽B(tài)度很是強(qiáng)硬,孟林那里自己也不好意思去,出租屋也不能住了。
早知道不圖便宜了,別說周圍連個酒店也沒有,這個地方打車都不太方便。
池御加上行李目標(biāo)也不小,不敢在外面游蕩太久,身處新聞的頭版頭條,一舉一動都被記者窺探。
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池御就想趕緊找個地方休息,他的眼皮很重,走了一段后,找了個還算偏僻的小巷子鉆了進(jìn)去。
小巷子屬于廢棄狀態(tài),印著市政的井蓋周圍塞滿了淤泥,下水道的蓋子不知所蹤,石板上黏糊糊地長著青苔。
池御皺著眉懶得再換地方,手一松把行李箱放倒,自己坐在了上面。
符驍交代房東給池御備的常用藥就在柜子里,池御不知道自然就沒拿。
身上發(fā)軟,池御扭頭看了眼黢黑黏膩的墻壁,一只手托著腦袋搖搖晃晃地直犯困。
“池御去你哪兒了嗎?”
“怎么?你沒留住人?”
孟林笑了一下,聽出符驍語氣里的焦急,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落井下石的時候,告訴他池御沒過來。
“麻煩您把鑰匙給我留一下?!?
“我讓他收拾行李走了。”
房東覺得心里毛毛的,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勢利,笑呵呵收了人家哥哥的錢,一出事就把人趕走了。
“他去哪兒了?”
符驍?shù)穆曇粢幌伦永淞?,猛地剎車,堪堪和變道的貨車擦肩而過。
“我不知道?!?
房東心虛地掛了電話,符驍覺得胸口刺痛,不得不把車靠邊停下,吞了幾粒心衰的藥,給池御打了電話過去。
怎么不接?
符驍皺著眉又打過去,對方還是一片忙音,他腦子里閃過孟林的臉。
這種事孟林不至于騙人,符驍決定還是先在出租屋附近找找,池御帶著行李,應(yīng)該不會走太遠(yuǎn)。
符驍先以出租屋為圓心,在附近池御可能去的地方開車轉(zhuǎn)了兩圈,又怕這樣找太粗糙,還挨個問了小商店,小攤的人。
在收獲一片否定的回答后,符驍把車停在門口,開始挨個找每條巷子。
這里位置偏遠(yuǎn),小區(qū)也算老舊,很多地方長年沒人打理,巷子彎彎繞繞。
符驍好不容易挨個進(jìn)去找,卻有很多是路走到一半,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一堆雜物垃圾把路都堵死了。
巷子的路不好走,青苔很滑又黏腳,符驍在心里默默記著方向,讓自己做到不重不漏,生怕走錯走重了,浪費找人時間。
“池御?!?
符驍走了一條又一條巷子,已經(jīng)視疲勞了,在看到池御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錯覺。
直到走近了些,看到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總算松了一口氣。
池御托著腦袋,符驍探上他的額頭,見他也沒有激烈的反抗,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怎么這么燙?”
手心一片高熱,符驍抱起池御,還不忘拉起他的箱子,往出口處走。
“滾開...”
池御的聲音很低,他的嗓子有些啞,呼出的熱氣都能煮熟一個雞蛋了。
“是不是很難受?打了針就好了?!?
符驍抱著他往急診跑,等醫(yī)生給他掛上了吊瓶,才終于能坐在椅子上休息。
出了一身冷汗,符驍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池御打了個噴嚏。
握著池御冰涼的手,符驍脫了外套,小心地避開輸液管給池御披上。
打開手機(jī)看著符年青的未接來電,符驍知道他一定怒不可遏。
可是自己真的抽不開身,要是回去,挨訓(xùn)倒罷了,難免要帶一身傷回來,耽誤了工作,對董事會更沒法交代。
池御靠在椅背上,暈暈乎乎地吊完兩瓶藥,符驍抱他躺在后座,車開得不快但是很穩(wěn)。
怕池御半夜病情再有什么反復(fù),符驍抱著他回了自己的房間。
探了探他的額頭,他把燈光調(diào)暗到剛夠看清字,才放心地埋身到一堆文件中。
第三杯咖啡喝完,符驍聽見衣物摩挲的動靜,趕緊往床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