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葉禮的話音,應璇璣才堪堪從懵逼中回過神來。
但她依舊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語中的意思。
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赤地上一直連綿到天幕盡頭的漆黑深淵,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先前的庭院內(nèi),葉禮是將力量把控到了極致,轟碎狐妖頭顱的那一拳甚至沒有毀壞監(jiān)天司建筑。
那眼下斬殺天馬的全程,他就是終于將自身具備的破壞力稍稍展示出來了些許。
應璇璣只覺得雙方如今的差距大如天淵。
先前的妖狐真君,她還能用妖狐不擅長戰(zhàn)斗來安慰自己,但眼下橫死的天馬真君,她前兩日可是實打?qū)嵉慕贿^手的!
費盡渾身解數(shù)都傷不到分毫的存在,被對方輕描淡寫的轟殺掌斃。
任誰都會感到不甚真切啊,這戰(zhàn)力未免太恐怖了些......應璇璣的呼吸略顯急促。
“應星主?”
隨著耳畔再度響起少年的話音,她才終是徹底回過神來,趕忙問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葉禮眉頭輕挑,道:“此地的事情已經(jīng)都解決了,我讓你幫忙帶路南洲。”
“你先前不是說,南洲的天符宗要我給個說法嗎?”
“我思來想去,也覺得此事應該快些解決,所以打算立刻動身過去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著他的解釋,應璇璣不由得心頭發(fā)顫。
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種無比客氣的話,哪怕是換做那位此前極為好戰(zhàn)的南洲監(jiān)天司來說,怕是都比眼前的少年更為友善平和。
但是無所謂......應璇璣深吸口氣,逐漸收斂心緒。
須知,是對方先放出話來威脅自己這邊的,甚至直接威脅到了葉道友頭上。
如果不是實力受限,自己早就憤懣的提槍殺上門去了。
畢竟什么叫不給交代,就要讓葉道友小心他們的咒殺符?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居然出現(xiàn)在傳承數(shù)萬年的天符宗上,明擺著是在試探神洲紫微殿的底線!
“道友所有理。”應璇璣重新抬眸看去,語間已有躍躍欲試的味道:
“那我們即刻動身?”
.........
南洲天符宗,在當?shù)匾菜闶驱堫^級別的超一流勢力了。
否則,也不會具備敢與神洲官方叫板的勇氣。
門內(nèi)擁有一尊造化境的真君老祖,在這片廣袤壯闊的神洲大地,就是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能量。
但和眼前能夠瞬殺兩頭妖君的少年真君相比,還是有著相當遙遠的距離。
連西洲境外的騰蛇都擋不住葉道友的步伐。
天符宗區(qū)區(qū)一個老邁昏聵的真君老祖,要拿什么抗衡神洲官方的制裁?
只是......
應璇璣稍稍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飛梭后座上,那位死皮賴臉跟上來的紅衣女子,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許危機感。
這焚天炎宮的宮主自打從西洲境外回來,態(tài)度殷切的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葉道友去南洲清理禍患都要跟上來,其心中所圖已是昭然若揭,并且實力還比自己強橫無數(shù)倍.....
從隨從的角度去看,著實是個棘手的勁敵。
應璇璣有些焦慮。
只覺得心中對于突破造化境的迫切,不僅沒有隨著葉道友的晉升而消散,反倒愈發(fā)濃郁了起來。
后座的姜明凰則是頗為興奮。
前幾日的西洲之行,她因為戰(zhàn)力只堪堪恢復了五成,所以從頭到尾都沒幫上什么忙。
說是攜手斬妖,實際上她的作用跟一個人形羅盤也沒什么區(qū)別。
純在混了。
但這次的情況不同,經(jīng)過這些天的寶藥調(diào)養(yǎng),她此刻已經(jīng)恢復了接近七成的修為!
倘若屆時談判破裂,葉禮又因為身份特殊,不想親自動手激化神洲內(nèi)部矛盾的話。
姜明凰不介意為其代勞。
考慮到葉禮的東洲長老身份,外加和紫微殿之間的緊密聯(lián)系,這種發(fā)展的可能性很大。
南洲的天府宗她也有所耳聞。
其門內(nèi)老祖比她成名的時間還要久遠不少,但具體的水平,還是要打過才知道。
終于有機會做點貢獻了......姜明凰內(nèi)心輕笑,對于此次的南洲之行愈發(fā)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