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意識到了什么,“是當初的傷痕還沒有淡化對吧,那時候你在海邊,只露出了紋身,依舊是穿著長褲,因為腿上沒有去做是不是?!?
<divclass="contentadv">“讓我看一下吧,苓?!?
真田苓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把褲腿撩至膝蓋,原本光滑白皙的小腿縱向上有一條長疤,似蜈蚣一般爬在其上,歪歪扭扭的不成樣子。
其實現(xiàn)在的模樣已經(jīng)是淡化很多了,用了藥后來又微整了幾次,但奈何疤痕太深,時間太短,哪怕真田苓是不易留疤體質,都不能這么快就起效果。
真田弦一郎眼淚砸在地上,在木質地板上印出一個墨點,他想要伸手去觸摸,又僵硬在半空中,連帶著手臂都在不停的顫抖。
三年了,腿上還有這樣明顯的疤痕,可想而知當年有多么慘烈,真田弦一郎如何能輕易的原諒自己,怕是這輩子也不能了。
真田苓放下褲腿,所以她說了,不建議看的。
半晌,傳來真田弦一郎壓抑痛苦的聲音,“恨我吧,再多恨我些我接到了你的電話?!?
真田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那通電話是他故意為之,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你不用自責。”
“沒恨過你,最多是有幾分認栽,歸根究底其實跟你是沒有關系的?!?
真田弦一郎眼中的苦澀太過明顯了,真田苓就是不想看見都難,可以理解但又不太理解。
真田弦一郎唇瓣抖了抖,“那時你說,你說你舍不得,我快要害死你了,你為什么不出手解決我。”
“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可你甚至都不曾打罵我,是已經(jīng)放棄了是嗎?”
其實,真田苓已經(jīng)不大記得那時候的情況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中度過的,更早之前的,那更是沒什么印象了。
隨著他們之間漸行漸遠,真田弦一郎很早,很早便就后悔了,悔到后半生都無法忘記。
真田苓:“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是不知道該怎么措辭,將過往的苦難說出來,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她能跟工藤新一揭老底,實在是因為他自己就能推理出來大部分,就剩下細枝末節(jié)補充就行。
“我的精神不太穩(wěn)定,官方術語大概就是雙相情感障礙,情感淡漠,無法與人共情,對于喜怒哀樂接受遲鈍?!?
真田弦一郎怔在原地,每一個字拆開他都認識,為什么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他不能理解的話語。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一直有看心理醫(yī)生,已經(jīng)好轉很多了。”
真田苓跟真田弦一郎對視,“人無完人,哥哥,人是不可能不犯錯的,我也犯過很多錯誤?!?
“知錯能改就夠了,沒必要一直沉溺于過去,將自己困在原地,只會是害了你自己?!?
“哥哥,我已經(jīng)走出來了,不管是什么,我都已經(jīng)走出來了,我希望哥哥你也向前看?!?
眼淚無意識的滑落,真田弦一郎痛到無法呼吸,不能感知到種種情緒,在那時候卻是傷心,到底是有多委屈多難受才能平靜的說出來。
真田弦一郎恨死了當時無知愚蠢的自己,錯誤已經(jīng)造成,傷害不可能消失,無法挽回了。
但真田弦一郎不能告訴真田苓,他不能,不能再讓苓為了他費心,明明錯的人是他。
“嗯?!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