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鶴城。
葉安然乘坐的專機平穩(wěn)地落地。
遠處停機坪上停著十幾輛黑色的汽車。
冬月的東北零下二十多度。
謝柯帶著一隊人,頂著零下二十幾度的嚴(yán)寒,朝著專機滑行的方向站如青松。
桂溪這一仗,打的太久了。
從東北野戰(zhàn)軍首支部隊南下增援,到第二集團軍重裝合成旅乘坐運輸艦漂洋過海前往北海。
從東北野戰(zhàn)軍控制全國幾大兵工廠開始,謝柯便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葉安然他們給盼回來了。
飛機停穩(wěn)。
空勤推開機艙門。
地勤快速架起登機梯。
開門的一瞬間,寒風(fēng)吹進機艙,馬近海渾身一哆嗦,“娘的!”
“還得是咱東北啊?!?
“和珠灣比也太冷了吧?!?
馬近海雙手抱在懷里,跟著大哥馬近山下了飛機。
葉安然隨之走下登機梯。
和珠灣相比,東北的冷和世界末日了一樣。
有些冰河世紀(jì)的感覺。
機場跑道上干干凈凈,跑道邊緣的地方,白雪皚皚。
謝柯走到馬近山,葉安然面前立正敬禮。
禮畢。
謝柯道:“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他握住馬近山的手,和大哥擁抱,接著和葉安然,馬近海擁抱。
葉安然抱住謝柯,“謝大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哈哈哈。”
謝柯“哈哈”大笑,“咋滴,去一趟南方,學(xué)的扭扭捏捏了呢?”
葉安然微微一笑。
幾人說話的功夫,另一架由戰(zhàn)機護航的運輸機緩緩降落于跑道。
馬近山面向降落的專機。
“老謝?!?
“咱們的兄弟,回家了?!?
他語氣沉重。
看著滑行的專機,目光如炬。
謝柯看著緩緩而來的專機,他知道,是犧牲在桂溪的英雄們回來了。
專機迎面而來。
馬近山使出渾身解數(shù),“敬禮??!”
嘩!
全體軍官向?qū)C敬禮。
專機停穩(wěn)。
機艙門打開。
江海抱著孫英的骨灰盒走下飛機。
隨同葉安然一并乘坐專機回來的孫茂田,徐小鋮等人,鳴槍敬禮。
謝柯走到江海面前。
他從容地抱住孫英的骨灰盒,長滿繭子的手觸摸著他的照片,“兄弟啊?!?
“歡迎回家?!?
…
葉安然沒有急著回家。
他和大哥,二哥,送犧牲的弟兄們到烈士陵園。
站在烈士陵園里,葉安然望著一排排冰冷的墓碑,心情沉重。
躺在這里的人,都是他的兄弟。
白楊!
葛長生!
李玉魁……
百年以后,他哪也不去。
就來這里,陪著這些曾經(jīng)同生共死的兄弟們。
送走犧牲的兄弟們。
葉安然回到車上,他準(zhǔn)備走的時候,馬近海攔住他,“兄弟。”
“大哥那意思是讓你今天先別回家了?!?
“在省府對付一個晚上,明天再回?!?
…
葉安然落下半個窗戶,他看著凍得搓手的二哥,“怕把你大侄兒嚇著啊?”
馬近海咧嘴一笑。
東北有這樣的說法。
葉安然目光看向烈士陵園,“別那么迷信,這里面躺著的,都是你大侄兒的叔叔大爺。”
“他們不會去嚇唬你大侄兒的。”
“開車?!?
汽車駛離烈士陵園。
葉安然坐在后座,車窗外白雪皚皚,從山坡到山頂,似鋪上了一層棉被,非常的壯觀。
半個小時后,汽車停在夏公館門口。
葉安然下車關(guān)上車門。
門口的兩個警衛(wèi)見是葉安然,立正敬禮。
許是聽見汽車關(guān)門的動靜,院子里傳出夏立國渾厚的聲音: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