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芽伺候著穆長溪梳洗完出來的時候尉遲衍已經(jīng)在花廳等著了。
正直春季料峭,花廳各處都染著嬌嫩的顏色,尉遲衍一襲黑色常服,雖沒了在戰(zhàn)場上的肅殺,可周身的氣息依舊迫人。
聽見聲響,他轉(zhuǎn)身,頗為熟練的接過嫩芽手中的輪椅,推著穆長溪往前走。
“身體可好些了,若是覺得不爽利,回門亦可再往后推推?!?
僵硬的語調(diào)雖然還帶著冷意,可是比之平時不知柔和了多少。
嫩芽驚得瞪大了眼睛,路上的仆人亦是驚掉了下巴。
穆長溪卻是面色入場,瞥著下人各異的面色,嘴角上揚。
看來這尉遲衍也不是木頭,知道幫她立威。
“不用了,終歸是要回去的?!?
穆長溪看著不遠(yuǎn)處浩浩蕩蕩的陣仗,嘴角微微上揚。
豫王雖受皇帝猜忌,卻深受百姓愛戴。
今天是穆長溪回門之日,一大早就有百姓自發(fā)圍在長街之上,待看到尉遲衍抱著穆長溪上馬車的時候,頓時所有人都如見了鬼一樣。
“這,難道傳聞都是真的?豫王當(dāng)真承認(rèn)了這個丑女人是豫王妃?”
“豫王該不會是有什么苦衷吧?”
穆長溪聽力不錯,如此噪雜的環(huán)境竟也能聽出那些人對自己的貶低,倒也不惱。
“萬民敬仰,難怪皇帝會忌憚你?!?
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看,穆長溪瞇著眼睛,看起來心情不錯。
尉遲衍閉著眼睛靠在馬車上小憩,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溫柔。
穆長溪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即便閉著眼睛依舊硬挺的五官,微微撇了撇嘴。
真無趣。
跟個木頭似的。
三朝回門,原本應(yīng)該是大事。
可是穆家門口卻是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小廝吊兒郎當(dāng)?shù)恼局?
當(dāng)看到尉遲衍抱著穆長溪下來的時候,瞬間臉色就變了。
“王,王爺,您怎么也來了?”
那小廝滿臉驚恐,話都說不成句了。
在尉遲衍冰冷的眼神之下,兩股戰(zhàn)戰(zhàn),甚至忘記通風(fēng)報信。
尉遲衍看著空蕩蕩的大門,眉頭緊蹙,聲音幽冷:“穆家難道不知道今天是王妃回門之日嗎?”
“當(dāng)然是知道的,只是穆家上下,沒有人把我家小姐,不是,王妃放在心上,這只怕是想給王妃難堪呢。”
嫩芽從小陪著穆長溪一起長大,穆家的勾心斗角她看的門清。
平時受慣了欺負(fù),這會有人撐腰,可不是得好好告狀?
聞,尉遲衍一張俊臉徹底黑了,動作輕柔的把穆長溪放在輪椅上,冷冽的目光在那小廝身上滑了一遭,氣息驟冷:“好,好得很,本王倒是不知道,本王的王妃,竟被如此怠慢,這回門,我看不回也罷!”
“王爺息怒,誤會,都是誤會??!”
就在尉遲衍準(zhǔn)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一道略顯著急的聲音自大院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