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也像是被澆水粘住,睜不開,被困在無盡的黑暗中。
這場面既惡心,又驚悚,普通人必定做噩夢。
沈蘊肆瞇著眼睛,半躲在傅京塵身后,“二哥,這真是又爽又惡心啊?!?
“沈姐,”沈蘊肆的目光轉向蘇梔,“你準備做什么?剛才你們隊長說,別死人了。你能控制住的吧?”
蘇梔盯著于家祖孫三人的背影,一度讓沈蘊肆看得雙眼模糊。
他能感受到,她對他們的感情。
也能感受到,她當時的憤怒和不甘。
如果這是個自由殺人的世界,哪怕不是因為蘇梔,他也愿意親手了解了這五個小畜生。
可,這是。
蘇梔此刻說了進入病房后的第一句話,“死太便宜他們。我有更好的主意?!?
第二病床的蘇小剛,猛地劇烈掙扎,手摸索著朝蘇梔伸來,驚恐的神情中透著幾分希望。
似乎在說:“姐,救我,你不會折磨我的對吧?”
蘇梔從口袋里拿出一瓶深藍色的藥水,淡淡的開口,“蘇小剛,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救你?你們的傷是我做的,從你們不做人那一刻,就該承受這種痛苦。”
蘇梔了解到于靜雅的遭遇手,去了傅京塵的實驗室,調制了一瓶讓他們生死不能的藥水。
這種藥水只要觸碰到,五分鐘內就會全身腐爛。
在讓他們觸碰到的這件事上,并不難。
而蘇梔此刻拿的藍色藥水,是她在面對于家祖孫三人時,蹦出的新想法。
“這是什么?”傅京塵眸中透著兩分好奇,嘴上調侃,“解藥?”
蘇梔又拿出一個小注射器,傅京塵認出這是他實驗室里的,不由得嘖了一聲。
蘇梔干凈利落地給三毛注射好,單手推動輪椅到了蘇小剛身邊,不急不慢地回答傅京塵的問題,“他們會在現(xiàn)實和夢境中輪回,會激發(fā)他們最深處的恐懼。他們會認罪,會懺悔,會……”
蘇梔開始給梁棟注射。
然后是洪志存。
輪到躺在最后的康悅時,藥水剛好沒了。
蘇梔又拿出一瓶同樣的,整瓶都給了她。
傅京塵和沈蘊肆沒等到她下面的話,同時問,“最后會什么?”
蘇梔將藥瓶和注射劑塞進包里,回頭答,“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二十秒后。
三毛忽然能說話了。
蘇梔打開直播,鏡頭對準他。
“都是蘇小剛的意思,警察叔叔,我錯了。我全都說……”
三毛跪在床上,額頭砰砰地磕在床沿上,幾個瞬間便血流滿面,“我對不起于靜雅,我好后悔。我不是人……嗚嗚嗚,警察叔叔,你們快槍斃我吧。”
沈蘊肆小聲地問:“沈姐,他的懺悔是認真的嗎?”
蘇梔:“假的?!?
她不需要他們真心認錯懺悔,那些東西換不回于家祖孫三人的命,一文不值,連垃圾都不如。
她需要這些給他們定罪,再也沒上訴的可能。
三毛血與淚齊流,嘴里不斷說著道歉的話。
只有他自己清楚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想說:“我去你娘的一個賤人,死了就死了。你們敢為了她把我抓來!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呵呵呵……我家的律師說了,我未成年,沒事。我爸和局長像親兄弟一樣?!?
“就是你們那個還沒到任的新局長,他可是京市來的大人物,還不快把本公子放了!等我出去了,讓局長大伯把你們都開除了!”
下一秒,三毛就將這些話全部說了出來。
三毛驚恐地全身發(fā)抖,“我,我……不不不……”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救命啊爸……有鬼。”
然后,又一句話從他嘴里蹦了出來,“我早就成年了,嘿嘿,你們不知道吧?我爸把我戶口本上的年齡改小了三歲,其實我已經十九歲了。哈哈哈哈,能判刑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把我槍斃了給于靜雅那個小婊子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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