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通益真想擼起袖子,打個痛快。
這人太狡猾了,把所有證據(jù)都備齊了。
一直沉默的蘇梔開口問:“童佳佳也是父母賣給你的?她親媽黃小哆可沒在安城。”
王智彬這才留意到還有個女孩子呢。
見她坐輪椅,最多二十歲的樣子,嘶嘶道,“不是我說啊警察同志,現(xiàn)在警局招人都這么隨意了嗎?太侮辱人民警察的形象了吧?她剛不說話我還以為是個擺設(shè)呢,擺設(shè)也配問我話?。俊?
“閉嘴!這是警局的特邀人員。”
張通益怒目圓睜,“回答她的問題!”
“行行行,我人在你們手里,哪敢不聽話啊?!?
“那個童佳佳是他爸親手交到我手里的,說孩子不聽話,讓帶去戲班子好好改造?!?
“我看那孩子身?xiàng)l不錯,是個好苗子,給了八千塊呢。不信你們?nèi)査矣浀盟纸惺裁础?。哦,?dāng)時還有個很漂亮的女人跟在他身邊,看著像是情婦。嘖嘖,他那身高都沒一米七,看著也沒什么錢,艷福不淺吶。”
八千塊……
蘇梔磨了磨牙齒。
張通益知道蘇梔對這數(shù)字敏感。
蘇明珠訛詐店老板的金額就是八千塊,不是那事,她現(xiàn)在該準(zhǔn)備上大學(xué)的事宜了。
哪會坐在輪椅上,熬著大夜,和這種垃圾打交道。
童速和安成潔就在隔壁審訊室。
他們兩個到現(xiàn)在一口水都沒喝。
也不敢亂說話,只能用眼神交流。
王智彬看蘇梔不說話,得意洋洋的笑道,“怎么樣,小女警妹妹,沒話說了吧?!?
“說了,我這是正常買賣,充其量算是照顧不周,讓他們住了廢棄的地下通道,可我的幾個兄弟也在那住啊,可沒有故意針對他們。”
“你的‘兄弟’,已經(jīng)承認(rèn)你們是拐賣孩子的了。這點(diǎn),你有什么話說?”
“媽的,是老三和老四吧?他們這是誹謗,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起訴他們!讓他們賠償我的名譽(yù)受損費(fèi)!”
提起這兩個人,王智彬心里就充滿暴虐的殺意。
早就看出他們不靠譜,果然,他們不但招供了,還把罪都推給他!
還好,他早就準(zhǔn)備萬全。
這群警察怎么查都定不了他的罪。
關(guān)個幾天必須放人。
蘇梔似乎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忽然勾唇一笑,視線凝固在他的頭頂。
“你是天生就沒有頭發(fā)的嗎?”
這話問的很突然,且和案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王智彬果然怒道,“管你什么事!我是生活壓力太大了。遇見的人也都是神經(jīng)病,不然能被莫名其妙抓到這里嗎?”
被暗指神經(jīng)病,蘇梔反而笑的更濃郁了,視線又落在他手上的紋身,“這個紋身不好看,我?guī)湍阆吹舭??!?
“你……你什么意思!警察同志,我管她是什么人員呢,你問不問了?信不信我出去就找記者曝光你們仗勢欺人,欺壓我們正經(jīng)人!”
張通益百分之百相信蘇梔,雖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還是問道,“小梔,你要給他洗紋身?要不要我去端盆水?”
“嗯,再把傅法醫(yī)案上的那瓶最大的綠色藥水倒進(jìn)去點(diǎn),謝謝隊(duì)長。”
“很快回來?!?
張通益在王智彬難掩驚慌的目光中,大步走了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紋身好好的,你什么意思!”
蘇梔淡笑不語。
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的王智彬頭皮發(fā)麻,恍惚間,他眼前浮現(xiàn)了自己被行刑的畫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一會兒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