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臉上瞬間出現(xiàn)一抹崩潰,四肢末端傳來陣陣涼意,朝著心口爬去。
她呼吸逐漸混亂,心口劇烈起伏,強(qiáng)忍著所有的不安和煩躁,開口卻發(fā)不出任何一點(diǎn)聲音。
“顧禾,我從不嫌棄你是孤兒出生,”他道:“你從不和我說,我也不敢問,一個人的出生……”
“我該怎么和你說!”顧禾甩開他的手,猛地抓著他的領(lǐng)子,將他拉下來與自己對視。
周圍都是小朋友,她用力又用力地克制著她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們那時候的日子那么苦,你又那么辛苦,我不想讓你為我擔(dān)憂,我也不愿意去回憶!”
“我們結(jié)了婚,好不容易日子好起來了,可……我有機(jī)會和你說嘛?就算有,我和你說了,你會聽嗎?你聽了會安慰我嗎?”
“你不會的,別說安慰了,我們這三年,也就現(xiàn)在要離婚了,見面的次數(shù)才多起來?!?
顧禾眼眶里含著淚水,兒時痛苦的回憶,如巨石一樣壓得她無法動彈,她一次又一次想要和男人傾述自己的過往。
可是日子太苦了,自己一邊打工一邊學(xué)習(xí),他一邊創(chuàng)業(yè)一邊打零工,日子苦得叫她無法傾述。
卻沒想到如今自己什么都沒做,反倒是被他冠上了嫌棄福利院出身的罪名。
“壞蛋阿姨,你是不是在欺負(fù)謝叔叔,你放開他!”
“放開謝叔叔,你這個壞人!”
幾個小朋友跑過來,握拳打著顧禾的腿,有的伸手拉開她的衣服。
顧禾聽著周圍的人居然叫自己壞蛋阿姨,無力又無奈地笑著松開她。
“謝叔叔,我們活動要開始了,溫姐姐已經(jīng)在等我們了,我們快點(diǎn)過去吧!不要理這個壞阿姨了!”
小朋友牽著謝凜淵的手,拉著他朝著操場走去。
謝凜淵邁開腿跟上,回頭看著顧禾站在原地一臉憎恨地瞪著自己,他失望地移開視線不再去看她。
從她不愿意向自己傾訴的時候,自己就應(yīng)該知道她有多么介意孤兒的身世。
帶她過來這里做慈善,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說你怎么現(xiàn)在那么狂,她現(xiàn)在那么狂,原來是攀上高枝。”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傳來,顧禾應(yīng)激般地猛地回頭。
曹晉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身后。
他雙手背在身后,笑瞇瞇地看著顧禾。
顧禾條件反射的后退兩三步,正面對著他。
“謝總知不知道你小時候做過的事?”他步步逼近,笑得眼睛都快瞇起來,“你說他要知道了,還會要你嗎?”
他一步一步靠近,顧禾一步一步后退。
“沒想到就你這種貨色,居然還當(dāng)上了律師,要是讓你們?nèi)?nèi)的人知道了,你還能做律師嗎?”
“曹晉旺!”顧禾雙眸猩紅,死死地盯著他,“我怎么了!那些事都你你做的,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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