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沒辦法假裝不認識了。
杜綰禾站在車頭前,白裙被風(fēng)拂起細微波瀾,垂在肩頭的黑發(fā)也跟著晃了晃,幾縷貼在頸側(cè),襯得那截脖頸又細又白。
她看著車窗里的林遠,聲音清淺:“好久不見?!?
眼尾那點軟意像浸了春光,哪怕沒做多余動作,也透著股干凈的驚艷。
林遠盯著車外站著的杜綰禾,眉頭緊緊擰起。
林遠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用力,語氣里滿是驚疑:“你怎么來了?”
其實剛看到那抹奶白色裙影時,他就已經(jīng)認出是杜綰禾了。
只是一想到要和這個女人扯上關(guān)系,林遠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打從心底里覺得頭大。
杜綰禾往車頭邊輕輕挪了半步,裙擺被風(fēng)拂起細碎的弧度。
她嘴角勾著抹淺淡的笑,語氣帶點調(diào)侃:“你慌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后排的蘇墨濃緩緩放下車窗,目光在杜綰禾身上頓了兩秒——
白裙襯得她身形纖柔,眉眼干凈得像浸了水。
蘇墨濃才問林遠:“她是誰???”
林遠立刻別開眼,刻意避開杜綰禾的視線,語氣放得冷淡又堅決:“不認識,就是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說不定是想碰瓷的詐騙犯。”
聽到這話,杜綰禾俏臉有些嗔怒了,“林遠,你說誰詐騙犯呢?”
林遠直接關(guān)上了車窗,轉(zhuǎn)頭對蘇墨濃說:“蘇董,我們別在這耗著,趕緊去地下車庫吧?!?
杜綰禾見狀,快步往前邁了一步,穩(wěn)穩(wěn)擋在車頭前。
她雙手還輕輕捧著那個褪色的牛皮紙檔案袋,對著蘇墨濃禮貌開口:“您好,我叫杜綰禾,是杜云癲的女兒。”
“杜云癲?”蘇墨濃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瞬間睜大,語氣里滿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她當(dāng)然認識杜云癲——
那可是之江大學(xué)的校長,之前公司和學(xué)校談合作時,她還特意見過對方幾次!
顯然,林遠和這姑娘明顯是認識的。
蘇墨濃算是看出來了,林遠只是一直在躲避這姑娘。
蘇墨濃把目光重新落回林遠身上,眉頭微挑,眼神里帶著明顯的狐疑:
“你和她,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杜綰禾沒等林遠開口,先輕輕接過話頭,語氣輕描淡寫:
“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當(dāng)年在學(xué)校里,和林遠傳過一點小緋聞而已?!?
林遠趕緊打斷杜綰禾的話,語氣有些急促,像是怕她再多說:“別瞎說,我們就是普通同學(xué)而已?!?
蘇墨濃聽了,眨了眨眼,順著林遠的話往下問:“是大學(xué)同學(xué)嗎?”
“不是?!绷诌h搖搖頭,語速放得稍慢,還刻意強調(diào)了一句:
“是高中同學(xué),我高中是在省重點念的。”
他說這話時,眼神不自覺地閃躲了一下——
其實是在悄悄掩飾自己真正的過往身份,不想讓蘇墨濃知道太多。
他念過之江大學(xué)的事,更不能讓蘇董知道。
蘇墨濃這下是真的愣住了,眼神里滿是驚疑:
林遠竟然還有這種人脈關(guān)系?
他居然和杜校長的女兒是高中同學(xué)?
這完全超出了她之前對林遠的認知!
杜綰禾看著林遠,語氣變得誠懇了些,眼尾還帶著點軟意:
“我就是想找你敘敘舊,而且最近學(xué)了點中醫(yī)知識,有幾個不懂的問題想請教你?!?
蘇墨濃聽了,立刻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林遠的胳膊:“那你們倆好好聊,我先去辦公室處理點事?!?
她下車前,又忍不住多看了杜綰禾兩眼——
這姑娘又漂亮又知書達理,林遠的女人緣還真不錯。
心里甚至悄悄盤算:或許可以幫著撮合一下他們倆。
畢竟只要林遠能順利脫單,不管對他個人,還是對女兒蘇知鳶而,都是件好事。
蘇墨濃沖林遠和杜綰禾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走進了蘇氏集團的玻璃大門。
公司門口只剩下林遠和杜綰禾兩人,林遠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又轉(zhuǎn)頭看向眼前的白裙姑娘,眉頭擰成了疙瘩,語氣里滿是無奈:“你來找我干什么?”
其實從杜綰禾站在公司門口喊他名字的那一刻,林遠就知道,自己今天別想輕易脫身——
他對這個女人的“纏人”,早就有過領(lǐng)教。
杜綰禾雙手還捧著那個邊緣磨白的牛皮紙檔案袋,指尖輕輕蹭過袋身的褶皺,眼神落在林遠緊繃的臉上。
她語氣帶著點試探:“對我態(tài)度很兇呢?還為當(dāng)年的事記恨呢?”
“當(dāng)年咱倆的緋聞,也不是我故意炒作出來的,”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帶著回憶感的笑:
“只怪咱倆那時候成績都太扎眼,你高考考了
750分滿分,我考了
749分,就差一分沒追上你?!?
林遠聽到“高考成績”這幾個字,臉色瞬間沉了沉——
他怎么會忘,當(dāng)年就是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緋聞,杜綰禾的追求者們排著隊去他寢室找事,堵他、跟他吵,甚至故意在他看書時搗亂,那段時間他被折磨得不勝其煩。
那時候他還特意去找過杜綰禾,想讓她出面澄清一下。
可當(dāng)年,她只輕飄飄丟了句“關(guān)我何事?又不是我傳的緋聞”,就把所有麻煩都推給了他,讓他自己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