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當是有的吧。
她都能想象到那時候的裴玄渡何等驚才絕艷,何等少年風(fēng)華,可那樣明光摧殘的人,在她印象中,怎會只是一個模糊的剪影?
記憶像是籠上了一層薄紗。
盛漪寧想要揭開那層紗,卻像是被針扎到了一般,太陽穴漫開了細細密密的疼。
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腳步踉蹌,往身旁倒去。
裴玄渡抬袖扶了她一把。
“沒有印象就不必再想了。”
裴玄渡清冷的聲音,好似山間清泉,瞬間沖散了方才那一瞬的難受。
燕云舟沒想到盛漪寧以前竟然真的對裴玄渡沒印象,一時有些尷尬,訕訕道:“哈哈哈,盛大小姐那時候還是八歲稚齡,不記事也正常。孤也不太記得,在孤八歲時,小舅舅是什么模樣的了?!?
盛漪寧壓下心頭疑慮,站穩(wěn)身形,對裴玄渡斂衽行禮。
“謝謝太傅大人?!?
裴玄渡只是眸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輕不重地哼了聲,快步離開了。
燕云舟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自家小舅舅快步離開的背影。
怎么忽然生氣了?
不至于是因為盛大小姐八歲時對小舅舅沒印象吧?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家小舅舅清正嚴肅,絕沒那么幼稚!
……
戲樓倒塌了。
崔都督請了數(shù)名太醫(yī)入府,給中了蜂毒的子侄治療。
好在被蜜蜂蟄咬的只有崔家二郎和盛琉雪,并無其他賓客,否則崔家今日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但盡管如此,崔大夫人還是安排了郎中給各位在場受了驚嚇的賓客把脈,而后一一賠罪。
經(jīng)此變故,崔老太爺也沒心情過壽了,氣得讓人將戲樓也給拆了。
盛漪寧剛進廳中,就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豬頭朝著自己沖來。
“盛漪寧!是不是你害的我?”
盛漪寧眼疾手快,偏過身躲過盛琉雪的同時,順帶伸出腳一勾,撂倒盛琉雪,讓她摔了個狗啃泥。
“琉雪!”
崔氏快步上前扶起盛琉雪,而后雙目通紅地轉(zhuǎn)頭瞪向盛漪寧。
“盛漪寧,你心腸怎如此歹毒,把你妹妹害成這個模樣?”
盛漪寧似是被嚇了一跳,走過來,細細打量著滿臉紅腫如豬頭的盛琉雪,驚訝道:“這竟是琉雪妹妹?娘,你這可就冤枉我了,若我早知這是琉雪妹妹,她撲過來,我定會抱住她,豈會任由她摔倒?”
盛琉雪攥緊拳頭,滿眼怨毒地盯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今日之事,都是你搞的鬼!”
“妹妹你說的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懂?這彩衣娛親,不是你與表哥們策劃的嗎?怎如今出了差錯,竟要怪在我身上?”盛漪寧疑惑。
盛琉雪死死盯著她:“你精通醫(yī)理,定是你在我們的彩衣上下了什么招引蜜蜂的藥,否則為何我與表哥們都被蟄咬,你卻毫發(fā)無損?”
盛漪寧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因為我跑得快,倒是妹妹,見著那么多蜜蜂為何不跑?是有恃無恐,覺得蜜蜂不會咬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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