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灌了一肚子水,又把水囊都裝滿。
驛站門口,一輛豪華馬車停著,駕車的侍衛(wèi)問道:“公子,要跟上他們?”
池虞掀開車簾一角,說道:“跟著。他們是犯人,不敢把我們怎么樣?!?
哼,別以為他們不說自己就不知道,昨兒那菜,就是酸菜魚。
酸菜魚是華夏國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才發(fā)明的菜式,在這個架空的古代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酸菜魚。
在這里能出現(xiàn),肯定出現(xiàn)了穿越者。
一山不容二虎,他一定要找出來那個穿越者,在第一時間控制他她,要么殺,要么囚禁。
已經(jīng)有個土著楚千行很難對付,再來一個穿越者,池家的地位勢必受到影響。
不過眼下,他要先把那個穿越者暗暗地找出來,確定對方有什么金手指。
如果有外掛,那必須弄死……
縱然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流犯隊伍也沒想到接下來的干旱是如此的嚴重。
一滴水都沒有,漫天灰塵,連官路上塵土都能埋沒腳踝。
他們走的小路,腳下的塵土倒是細膩,踩上去軟綿綿的,土把半截腿都染成黃灰。
走半天,汗水和著泥土,臉上摸上去都有一層厚厚的甲殼。
快要農(nóng)歷五月了,越往南越熱,越到中午越難挨。
未時,他們走了約莫三十里路,一個個都累得話也不想說。
官路上池虞的馬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追著他們,看他們在尋找歇腳的地方,他掀開車簾對薄衛(wèi)笑著說:“大人,前面就是大陳莊,村里還有人,你們進去歇歇吧。”
薄衛(wèi)看大家實在熱得不行,說道:“我們進村吧,不是說都逃荒了嗎?我們可以借個有陰涼的地方歇一歇。”
他們進了村,在村頭看到半截石頭,上面寫著“大陳莊”。
本縣別的村都去逃荒了,這個村是唯一一個沒有走的,就因為村里的水井還沒有完全干涸。
他們剛到村口,就看見村口有個人觀望了他們一會兒,大喊:“有人進村啦!”
棍子敲盆聲響成一片。
薄衛(wèi)臉黑了一下,叫隊伍在村外停下。
不多一會兒,里正帶著一大群男人,手里拿著農(nóng)具出來。
薄衛(wèi)拱手:“里正,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押送犯人去煙瘴之地,路過太平鎮(zhèn),說白雞鄉(xiāng)都逃荒去了,所以才過來找個陰涼的地方歇歇腳?!?
里正弄清楚原委,看犯人都戴著腳鐐枷鎖,才放下心來,說道:“既然這樣,村后頭有座陳家廟,那里陰涼些,你們?nèi)ツ沁呅伞!?
陳家廟在村后頭,不在村里。
灰蒙蒙的家廟,墻頭挺高,背陰面可以乘涼歇息。
所有的犯人席地坐下,覺得全身都散架一般。
薄衛(wèi)向里正打聽附近情況,里正也打聽北方的情況,兩人聊得也算投機。
原來,這里是廬縣,已經(jīng)連旱三年,顆粒無收,山上也被村民不知道搜了多少遍,實在是找不到吃的了。
不僅沒有吃的,最近連水也斷了。
實在無奈,百姓才決定逃荒。
大江以北的人習慣性往東北逃,往西北逃,就是不想往江南逃荒。
聽了陳里正的話,薄衛(wèi)沉默了,說了一路上的見聞:“北方也旱,東北和西北我不太清楚,但是,謝大將軍沒了,謝家人都流放了,北部邊境又亂了?!?
別的都不好說,禍從口出。
陳里正抓住重點:“北炎軍打過來了?”
“我在驛站得到信息,北炎軍多次滋擾邊境,邊軍現(xiàn)在擋不住了?!?
陳里正對于逃荒又猶豫了。
如果有一條活路,誰愿意背井離鄉(xiāng)!
然而樹皮草根都吃光了,連楊樹芽那么苦,都伸著脖子咽下去,實在找不出吃的了,也找不到水,山里的泉眼都干枯了。
里正看著薄衛(wèi)拉著幾馬車糧食,眼里有些饞。
但是他也知道,這是這些犯人的口糧,搶不得。
他向薄衛(wèi)打聽完消息就回了村里,逃荒的路線,全村要重新考慮。
萬一去北方,半路遇見北炎軍,死后尸身都回不了故鄉(xiāng)了。
大家都很沉默。
謝歲穗他們看到村里的窘迫,所以都老老實實在墻根下休息,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暴露自己有吃食。
她把謝謹羨喊過來,兩人拿石子畫了格子,開始玩跳百鎖,輪流將石子丟進格子,單足跳。
主人主人,奶龍聞到了空間碎片的氣息
謝歲穗頓時驚喜:在哪里?
右邊十丈遠,路上馬車里
謝歲穗轉(zhuǎn)頭看向路上,池虞的馬車正好跟過來,在路邊停下,掀開簾子露出一張溫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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