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車窗遞給我一份離婚協(xié)議。
那一瞬間,我大腦是空的。
本來,我是打算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本來,我是想告訴他,我會彌補我之前的過錯,跟他重新開始的。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我很快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
我沒臉跟他糾纏,也沒資格讓他幫余家。
我把協(xié)議遞還給他,沒有讓他看到我眼底的淚。
他依然很紳士,說可以派車幫我搬東西。
我倔強地拒絕,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絲毫窘迫。
今天,正是我跟顧寒聲在一起四年整。
很好。
也算圓滿。
我踉蹌回到父母匆忙租住的出租房。
是個半地下室,潮濕陰冷,白天都看不到半點光。
我渾身疲憊,正打算休息一下時。父親卻受不了打擊,吃了藥。
我和我媽急忙把他送到醫(yī)院。
可結(jié)果,我們連給我爸洗胃的錢都沒有。
我媽瘋魔一樣地拉著我說:“現(xiàn)在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去求顧寒聲,他現(xiàn)在是豪門新貴,只要他稍微出手,余家就還有希望的?!?
我看著我媽,只能苦笑,我媽根本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她難道忘了之前是怎么對顧寒聲的?
她逼迫顧寒聲跪著擦地
讓顧寒聲光腳在雪地里站規(guī)矩
更是當著很多權(quán)貴的面,羞辱顧寒聲,說他就是余家的一條狗。
可現(xiàn)在,我媽全忘了。
她竟然讓我去求顧寒聲,去求那條當初她看不起的狗。
見我沒答應(yīng),我媽竟然直接爬到醫(yī)院窗口,一半身子跨出去威脅我。
“余涵,你要是不去,我也從樓上跳下去,全家一起死了算了!”
我去拉她,可她更加瘋狂,險些墜樓。
這是醫(yī)院七樓,掉下去必死無疑。
眼看周圍聚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我身心俱疲,只能先安撫她。
“好,我去,你先下來?!?
我一番勸說,我媽才從窗臺上下來,還不停催促我快去找顧寒聲。
她一直念叨說,余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了。
我回到出租屋,把剩下不多的衣服全都掏了出來,發(fā)現(xiàn)差不多的都已經(jīng)賣了,剩下的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
可此時,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我媽的短信還在狂轟亂炸。
告訴我一定要拿下顧寒聲,讓余家有條活路。
我想,我也不求他多余的什么,只讓他幫我爸出個住院費就行了。
我對著鏡子畫了個精致的妝。
這還是我第一次為顧寒聲上妝。
以前他夸過我好看,但卻被我痛罵一頓。
我覺得他沒資格夸我,多看我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可現(xiàn)在,我卻要穿著暴露的衣服,畫著精致的妝容,去博得他的一絲垂青。
我打聽到顧寒聲今天會在皇朝會所開慶功宴。
我硬著頭皮,去找了他。
好在保安沒攔我,讓我直接進去。
我穿著相對廉價的禮服,承受著很多人異樣的目光,走向坐在最上端位置的顧寒聲。
他身上的溫潤氣質(zhì)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上位者的矜貴。
他就這樣用犀利玩味的目光看著我,褪下所有自尊和驕傲,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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