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或者張詠要來荊襄乃至西南,絕對是個大消息,朱文翰也深知道成國長公主不可能騙他。
只是他還是有點不解,道:“貴主,荊襄之地連接撫州虔州,向來是鬧賊的地方,要不王小波等叛逆也不可能這么些年抓不住,縱然張知州調(diào)任廣南,也非有典兵大將從襄陽籌措后勤不可,請問官家可有安排?”
舜華拿起一本書,道:“這個官家沒說,也不是我該問的的。你回去準備就是了。”
朱文翰知道她雖不似邦媛激烈,但也是個極有主意的人。要不不可能壓服襄陽內(nèi)外一眾反對勢力,大量推廣占城稻。什么?你說這么好的事情睡會反對,那可真是太天真了,自古谷賤傷農(nóng),谷貴傷民。大宋國策又是不抑制土地兼并的,多少形式戶乃至文官宗族保守心態(tài)。寧可逼著自家佃戶納糧,也不愿意嘗試新的良種。因為官府這邊可是有記賬的。你一旦用了自家的隱田和逃稅,可就干不下去了。
成國長公主沒有永國長公主那般有兵權。卻能以利誘之,以利導之。慢慢的分化這些大家族。擴出不少能用的田地來,光憑這一點就不是他朱文翰能做到的。
因為這個時代的荊襄之地,還沒有經(jīng)過兩湖大開發(fā),成為魚米之鄉(xiāng)。鄉(xiāng)野之間,巫祝信仰嚴重。又因五代時期,南唐太子李弘翼曾經(jīng)大殺楚國降兵,普遍對中央政府有種對抗的心態(tài)。也就是前些年,王嗣宗大力打擊過一陣才好一些。
但你知道王經(jīng)略在任時挨了多少刺殺嗎?當然,襄陽這個地方雖然說靠近蠻夷之地,但畢竟還屬于中央輻射區(qū),你只要還想在大宋混,敢刺殺一個長公主你試試。
所以說成國殿下還是一個辦實事而且不張揚的人,這次委實是飛來橫禍,只怕兩位貴女也是知道了西南要動兵才跑過來的,這不是瞎胡鬧嗎?
溫陽郡主趙惟馨乃是遺腹子,但因父親德芳冤枉,自幼受到祖母宋太后的疼愛。連他的親生母親焦王妃都管不太動。這個女兒前兩年跟著邦媛在徐河用石油大勝一場,她就仿佛開了什么竅門一般,非要跟著從軍。
焦王妃不同意,她就去磨宋太后,最后,永國長公主雖然帶她出來了,但對這個侄女卻是非常嚴格的。因為她看出來,這個嬌嬌女和自己的成長經(jīng)歷不同,還是很容易仗勢欺人的。
果不其然,在定州安穩(wěn)了沒一年。她就敢對人家潘美下狠手,邦媛氣得再也不能容他了。當然,畢竟是親侄女。本著“不教而誅,謂之虐?!钡脑瓌t,在關了她半個月禁閉之后,即將送回京城之前邦媛也見了這個侄女一面,問她到底為什么這么做,偏偏人家還覺得自己特別有道理。
“小姑姑,您脾氣就是太好了,代國公在定州雖然不干涉您行事。但是他每年都要過來巡視的,當然我知道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但是有好多人都向他行賄,拜托他向您施加一下壓力。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早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