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佑被踢了一腳反而解脫了,磕頭道:“官家,奴婢該死,這就去準(zhǔn)備?!闭f罷撈起自己的徒弟,飛快的跑了出去。
只恨爹媽沒給自己多生兩條腿。
趙炅卻呼出一口濁氣,好吧,不裝了,這樣無恥還挺舒服的。
但問題是趙邦媛不會讓你舒服的,她轉(zhuǎn)過頭撥弄著殿內(nèi)的綠菊,冷笑道:“天黑了,叔父就該好好睡覺才是。非要召見我,居然還說著夢話。敢問您是忘了我七歲就敢殺人嗎?這些年又勤練了不少武術(shù)。您不管把我嫁給誰,我保證新婚第二天就讓自己守寡,就算李繼遷武藝高強,也不可能防我一世吧。到時候會不會危及大宋,那可就不好說了?!?
趙炅想過趙邦媛會拒絕,會哭泣,甚至?xí)憙r還價,沒想到她直接是赤裸裸的嘲諷加威脅??善w炅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個丫頭片子真的干得出來。
但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國事的問題了,趙炅感覺到自己的威嚴(yán)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反而恢復(fù)了幾分神志,整理了一下儀表,背對著侄女冷笑道:“好啊,還真有幾分膽色。但朕篤定你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你在洛陽一一行我看著,幾個莊戶人家,幾個奴才你都不忍心苛責(zé)。甚至為了一點功勞,為一個內(nèi)侍找尋家人,這樣的人是不會因為自己任性毀了國家,引發(fā)戰(zhàn)爭死上千百萬人的?!?
邦媛都笑了,道:“合著這就是好人活該被欺負是唄!”
趙炅無聲小笑,不管怎么說,這種操控人心的感覺才是他最熟悉的,也是他最擅長的。
可是接下來的話他就笑不出來了,“那可真是要讓叔父失望了。我實在不是什么好人,所作所為也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說是連我自己都保全不了了。死多少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要把我和親的人是你,要發(fā)動北伐的人也是你,就算真有冤魂索命,那也不該來找我?!?
任你怎么說,趙邦媛就主打一個“我沒有道德,所以別對我道德綁架?!?
幸虧是背對著,不然她就能看見,趙炅的笑直接僵在臉上,配上他這造型,能嚇得小兒夜啼。
趙炅感覺自己面對的是刺猬,固然能吞下她,但一樣會被扎的鮮血淋漓。
不料這個時候邦媛幽幽開口,道:“官家,若是你還是準(zhǔn)備讓我走不出福寧殿,那就請便。否則,我就要告退了?!?
是啊,棒子聲音已經(jīng)傳來許久,過了二更了。
趙炅忽然坐下來,道:“無妨,反正宮門已經(jīng)下鑰了,咱們干脆聊一聊?!?
邦媛不覺得他們有什么好聊的,但趙炅忽然道:“你自從洛陽回來,常和楊家小女出去,在別院里養(yǎng)了不少半大孩子,若是嚴(yán)重一點,就是豢養(yǎng)死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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