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沒關(guān)系啊,我告訴你不就知道了。
邦媛對于上輩子的記憶隨著近一年的消磨。已經(jīng)逐漸開始忘記了,但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用簡體字把老領(lǐng)導(dǎo)給她講過的宋初歷史全部記了下來。
王繼恩貪酷無用,真正平定李順起義的,是現(xiàn)在還籍籍無名,后來任益州知州的張詠和宋初各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大將。
現(xiàn)在王繼恩已經(jīng)涼了,沒有人給張詠添亂,他需要的只是機(jī)會。
邦媛做出疑惑的神色,道:“雖然我們都知道不能泄露軍機(jī),但是有些時候?qū)m人們也會議論官家夸贊了誰,阿姊不知道官家昨日去視察武器庫的時候,對將作監(jiān)張詠大為贊賞。回宮之后歇在李娘娘這里,竟然稱贊這是難得的治亂之才,我們都聽說了?!?
這個事是半真半假,趙炅昨天真的歇息在了李皇后的坤寧殿,也夸了不少人。邦媛和舜華住在坤寧殿附近的偏房里,自然聽到一點,但她也不怕荊國公主和邵才人查證。首先李皇后雖對宮人寬和,但不喜歡嬪妃打聽她宮里的事,被抓到非治你一個“窺探中宮”,另外就算荊國實在膽子大,去問趙炅,她可以說自己聽錯了。反正她也是聽宮人說的嘛!
其實這就是很常見的后宮算計,荊國公主要是長兩歲那說不定就能識破了,而且邦媛從來不摻和這些事。怎么聽都像是希望蜀地趕緊平定自己不受牽連,荊國也就不疑有他。反而沉吟片刻,真心問道:“六堂妹,你覺得這張詠真的能治理好蜀地嗎?”
“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認(rèn)識他,不過隨口一說。咱們是公主,難道還能像皇子一樣推薦人當(dāng)什么通判知州,不合適也沒意思。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送給邵娘子。多謝她幫我打聽,我是萬萬不敢往叔父眼前湊的,提前恭喜商王堂兄定下新婦了?!?
商王趙元份,荊國公主同母兄,今年十五歲。剛定下的王妃李氏是著作郎李沆的侄女。
這梯子都遞到這里了,邦媛也真是盡力了,她不指望現(xiàn)在就能和張詠結(jié)交,但也真心希望蜀地趕緊平定。興亡百姓苦??!
這一天王嗣宗還是來上課了,但陰沉著臉不愿意搭理邦媛等諸位公主。邦媛心里有事也不想爭執(zhí),直到下課,王嗣宗才道:“荊楚之地多淫祭,我已經(jīng)向官家請旨意外放。以后可能不能教各位貴主讀書了,望各位善自珍重。不要辜負(fù)國家供養(yǎng)。”
這話年紀(jì)小的還懵懂,但知道點事的都有些蒙。因為這年頭荊楚多巫術(shù)的很大原因就是疾病橫行道路不暢,絕不是外放的好地點。甚至不如有海港的福建路和廣南東路(今廣州以東)呢,所以他是被邦媛氣糊涂了吧!
但是這些事她們也做不了主,只能祝愿先生前程似錦,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等到回了住所,舜華就開始和邦媛收拾東西,因為今日趙德澤無騎射課程。也是她們獲準(zhǔn)回南宮的日子,七八日不見宋皇后,兩人都很想念。
但是等到了之后,宋皇后卻在修道,這讓她們倆都很奇怪,因為宋皇后并不熱衷宗教,非要說的話也是崇佛多一些。
但是也可能是她常日寂寞,兩人都沒有多想。只是邦媛沒想到,宋皇后在晚間來了她的閨房,淡淡道:“公主可見過今日的道長嗎?”
這話邦媛可不敢亂說,只道:“嬢嬢,我不太記得了,應(yīng)該是沒有吧。”
“的確沒有,因為你就不是我的拒霜!”宋皇后忽然道,“你以為吾是有多傻,認(rèn)不得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之前只是猜測。畢竟你裝的很好,我也真的以為你是被王繼恩之死嚇到了。但你到了宮里之后放松了戒備卻不知道常樂和耿素兒也是從小跟著拒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