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薇眉頭一皺。
白芷張口就罵,“霜落!你放肆!大娘子的屋子也能隨便帶外男進來!你還有沒有規(guī)矩??!”
霜落眼睛一瞪,瞥了眼顧昀川,見他不悅,立時上前一步,道:“我沒有規(guī)矩?你才是沒有規(guī)矩!二郎君早晚都是大娘子的夫君,如何還能稱呼外人,你”
“滿口胡亂語,傳出去壞了二弟的名聲,你要如何擔待?”沈玉薇忽然打斷了她。
原本不喜的顧昀川也反應(yīng)過來,尷尬地轉(zhuǎn)身,繞過了屏風。
霜落一見他居然不向著自己,頓時委屈地眼眶都紅了,“二郎君!這兒以后就是你的屋子呀,你干嘛避出去?”
沈玉薇快被惡心吐了,轉(zhuǎn)臉對白芷道:“口無遮攔,白芷,拖她去院子里,掌嘴二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若是再犯與她一樣的錯,全部發(fā)賣!”
霜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大娘子,你怎么敢打我?我可是”
沒說完,被碧蘭一盆洗腳水潑了過去!
白芷走過來,先‘啪啪’給了她兩個巴掌,然后直接揪著她的頭發(fā)將人拽了出去!
院子外立時響起霜落叫罵的哭喊聲,以及緊隨其后的狠辣掌嘴聲!
顧昀川聽得眉頭幾乎打成結(jié),看到沈玉薇出來,才不滿地問道:“你這是在做給我看?”
沈玉薇心下冷笑,面上卻是無奈,“二弟,如今你我乃是叔嫂關(guān)系,霜落就這么直剌剌地將你引進我的屋子里頭,錦繡苑人多口雜,傳到外頭還指不定要將你我說成什么。”
她在桌邊坐下,揉了揉額角,“我霜身之人,被人非議也就罷了。你可是要承襲侯府門楣的要緊人,若是有什么污點,圣人如何器重你?”
顧昀川恍然大悟,登時一臉悔意,朝沈玉薇作揖,“是我糊涂了,這丫頭確實心思不正,該罰!”
門外正好傳來霜落凄厲的叫聲。
沈玉薇嘲弄地勾了勾唇,又看向他:“二弟夤夜前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顧昀川一愣,隨即笑道:“我聽說,大姐將《松江圖》送回來了?”
原來這么不顧她名聲清白地沖進她的屋子里,是為了要他的前程來的。
沈玉薇掃了眼碧蘭,碧蘭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不多時,將一卷畫軸拿出來。
顧昀川拿過去,打開一看,卻是空白的,登時大怒,瞪向碧蘭,“放肆!”
碧蘭視若無睹。
沈玉薇理了理袖角,又看向顧昀川,“二弟,大姐姐的意思是《松江圖》可以拿回來,卻還要《萬里山河圖》做賠。”
“她休想!”顧昀川登時怒容滿面,“《萬里山河圖》是侯府的東西,如何能給她?!”
侯府的東西。
我的東西。
這對姐弟啊,還真是一母同胞,一樣的叫人惡心。
沈玉薇笑了笑,道:“我想著,若是不給大姐,大姐只怕還是不肯送還《松江圖》,耽誤了二弟的前程豈不是壞事?所以便答應(yīng)了下來?!?
“什么!你怎么能答應(yīng)?”顧昀川登時急了,“玉薇,你真是,我怎么說你才好!與她多說幾句好話,她還能不答應(yīng)?何必白白便宜伯府去?你,你實在是愚昧不可及!”
沈玉薇漠然地看著他,所以呢?顧明瑤不給,讓她去跪著求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