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玄色身影忽如疾風掠至!
謝流崢一手攬住沈玉薇的腰肢,猛地將她帶離原地,同時另一手竟往上疾探而出!
“砰!”
沈玉薇于驚慌中抬頭,頓時瞪大了眼!
那沉重的花盆竟然被他單掌穩(wěn)穩(wěn)托?。∧鞘直成细∑鸬那嘟?,蜿如樹虬,猙獰又霸道!
沈玉薇連呼吸都忘了。
謝流崢低頭,就瞧見這小女子眼神呆滯地看著自己,似乎被嚇傻了。
——呆兔子。
他低笑一聲,“與顧夫人每次見面,都這般驚心動魄啊?!?
他松開手,將花盆隨意地往地上一扔。
“哐當!”
一聲巨響,讓沈玉薇驟然回神,她連忙后退,脫離他的懷抱,只覺心跳如雷,生死之間的后怕漸漸涌上來。
她的臉色微微發(fā)白,微微垂首,“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謝流崢的桃花眼里浮起幾分痞笑,抱起胳膊,又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
這時候,瑞幅齋的掌柜也連跌帶爬地沖出來,“老夫人!您沒事兒吧!哎呀你們,快去拉住那瘋騾子!”
又連連哈腰賠罪,“讓老夫人受驚,都是小的們罪過。老夫人您里面請,小的吩咐人去請大夫”
謝老夫人此時也反應過來,擺了擺手,便直接來到沈玉薇跟前,“好孩子!好孩子!你又救了老身一次!你這孩子,怎么總是這般不顧自身呢?”
舍己為人不過是話本子里那些神仙人物,凡俗之人,哪個沒有個私心顧慮?
可沈玉薇剛剛將謝老夫人推開的舉動,分明是出于本能。
謝老夫人拉著沈玉薇的手不放,“可有傷到哪里?六郎,還不去請個大夫!”
沈玉薇今日目的達到,再多停留便有故意攀纏的意思,更何況還有個謝流崢在旁邊,她心下發(fā)憷,實在不肯與他多在一塊兒。
便輕笑道:“老夫人不必擔心,玉薇沒事兒。前頭就有玉薇娘家陪嫁的藥館,玉薇自己過去瞧一瞧就好了。”
謝老夫人著急,“這怎么能行?還是去我府里,請?zhí)t(yī)”
“姑祖母,孫兒瞧著顧夫人的腿似乎傷了,怕是不好行動,不若先送去藥館看看。”謝流崢忽然開口。
沈玉薇心下一提。
又聽他道:“您老也不必勞動了,這么烏泱泱的一大幫子過去,沒得嚇壞了看診的人。孫兒送顧夫人過去就行了?!?
謝老夫人也知自己身份,今兒這么一鬧,連武侯都驚動,她是不好再隨意行走徒惹事端。
便看向謝流崢,“那你可要好好地將顧家娘子送去,可千萬要仔細些?!?
“老夫人,還是不勞煩”
“姑祖母放心。”
馬車轱轆前行,走在一旁的白芷擔心地看了看車窗。
車內(nèi)空間并不大,謝流崢一雙大長腿一放,沈玉薇愈發(fā)覺得逼仄。
她并不想在意眼前這個人,可他卻似乎并不打算放過自己,雖是慵懶地靠在那里,可那目光卻如同實質般黏在她的臉上。
她有些難受地轉過頭,想推開車窗。
“顧夫人。”謝流崢忽然開口,聲音里帶了幾分意味深長,“今日之事,當真是巧合么?”
沈玉薇剛抬起的手一僵,幸好此時不是正面對著謝流崢,她緩了緩,轉過頭來時,露出一雙怯生生的眼:“謝大人何出此?那騾車受驚,花盆跌落,豈是人力所為?”
“哦?”
謝流崢看著這假模假樣的小兔子,忽然傾身向前,“那前日在萬佛寺,顧夫人也是恰巧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