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天下的文人,他們本就對皇帝沉迷煉丹,荒廢朝政的行為心懷不滿,只是敢怒不敢。如今這出戲恰好說出了他們的心聲,朝廷越是禁止,他們越是覺得其中必有隱情,反而更加熱烈地私下傳抄戲文,甚至創(chuàng)作詩詞歌賦,暗諷這件事。
民間議論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巨大的輿論壓力之下,久不臨朝的景帝終于重新上朝了。
然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要將所有參與編排,演出《天雷引》的戲子及其相關(guān)人等,全部以“誹謗圣聽、蠱惑人心”的罪名拖出午門斬首,以血腥手段強行壓下所有非議。
此令一出,滿朝嘩然。
丞相第一個出列,跪倒在地,老淚縱橫:“陛下!萬萬不可??!百姓無知,觀戲取樂而已,何至于全部問斬?如此一來,陛下圣明何在?豈非要落得個殘暴不仁、堵塞路之名?天下百姓皆看著,周邊諸國亦聽著,陛下三思啊!”
緊接著,無數(shù)文武大臣紛紛出列跪倒,黑壓壓地跪了一片,齊聲高呼:“陛下三思!丞相所極是!百姓無辜??!”
他們其中固然有真心憐憫百姓之人,但更多的,是想借此機會,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規(guī)勸皇帝遠離佞臣方士,重回正道。
朝堂之上,一時僵持不下,景帝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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