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方才還在想，是哪路的貴人，能有這般通天的本事，悄無聲息地潛入我這繡春樓?！彼⑽⑶?，行了一個不算標(biāo)準(zhǔn)的禮，“原來是太子妃娘娘親自駕臨。難怪?！?

“娘娘鳳駕親臨，想必不是為了聽曲兒吧？”婳娘直起身，目光掃過桌上那些被翻開的書信，笑意更深了些，“是為了沈二小姐？”

茯苓看著婳娘這副從容的姿態(tài)，心中那點興味更濃了，她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婳娘子是個明白人。”茯苓指尖輕輕點著那些謄抄的信件，“那本宮也不繞圈子了。本宮想知道你和沈知意，究竟是如何認(rèn)識的？”

婳娘回：“兩個月前，沈二小姐救過妾一次，妾不勝感激，只能做些小事報答?！?

茯苓靜靜地聽著，面上看不出信還是不信。待婳娘說完，她并未立刻追問，反而順著她的話，問道：“哦？救命之恩，確實當(dāng)報。所以這兩個月來，你便一直在為她傳遞消息，甚至不惜卷入這等殺頭的禍?zhǔn)吕?？?

婳娘輕輕嘆了口氣，“妾身身處這般位置，別無長物，唯有些許微末人脈和這不起眼的繡春樓還能派上用場。沈小姐有所求，妾身自然盡力相助，以報當(dāng)日之恩?！?

她話鋒突然一轉(zhuǎn)，抬眼看向茯苓，“只是，如今看來，這恩情持續(xù)了兩個月，妾身自覺也已還得差不多了?！?

婳娘向前微微傾身，姿態(tài)放低，“太子妃娘娘今日既然能找到這里，便證明了您的能耐。妾身是個生意人，最懂得審時度勢。不知娘娘可愿收留妾身這無根浮萍？妾身雖不才，但這雙耳朵，這繡春樓，或許還能為娘娘效些許犬馬之勞。”

這番話里真假摻半，那救命之恩恐怕水分極大，更像是婳娘接近沈知意的一個由頭。

“收留你？”茯苓指尖輕輕敲著桌面，語氣聽不出喜怒，“婳娘，本宮如何能確定，你今日投靠本宮，他日不會因更大的利益，再次審時度勢，轉(zhuǎn)投他人呢？”

婳娘聽到茯苓的話，沒有惶恐，“娘娘顧慮的是，空口無憑，確實難以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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