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著弟弟額頭上的細汗,動作溫柔,“胡鬧!姐姐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茯苓看著他,“姐姐知道你的心意,這就夠了。但報復一個人,未必需要自己動手。他如今名聲盡毀,前程堪憂,這比打他一頓,豈不更痛快?”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鄭重:“翊禮,你記住,你的戰(zhàn)場在科場,在朝堂。你要做的,是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堂堂正正地站在高處,讓所有人都不能再輕慢我們姐弟,輕慢母親。而不是逞一時之勇,授人以柄,明白嗎?”
沈翊禮看著姐姐沉靜的眼神,胸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他重重點頭:“阿姐,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定會刻苦用功,將來必不讓任何人再欺辱你?!?
“好,姐姐信你?!避蜍咝牢康匦α?,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一旁的虞衡也湊過來,揮著拳頭道:“翊禮哥,還有我呢!等我再大些,也去考武舉,看誰還敢欺負茯苓表姐?!?
看著兩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茯苓心中暖流涌動。
門外忽然傳來內(nèi)侍的通傳聲:
“太子殿下到!”
滿堂賓客皆是一驚,隨即紛紛起身離席,恭敬地垂首行禮。
榮國公及世子虞錚連忙迎上前去。
蕭景宸今日并未穿正式的朝服或太子常服,只著一身寶藍色暗竹紋錦袍,頭戴玉冠,更顯得身姿挺拔,溫潤如玉。
他含笑步入廳堂,態(tài)度謙和:“今日老夫人壽辰,孤特來討杯壽酒喝,大家不必多禮,快快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