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茯苓深吸一口氣,走到了排練廳中央。她沒有選擇戲劇沖突最激烈的段落,反而出人意料地選取了第四場中,喜兒已徹底變?yōu)榘酌?,在風雪深山中年復一年苦苦掙扎求生的獨舞。
這一段,沒有臺詞,沒有強烈的外部戲劇沖突,全程幾乎依靠極其強大的足尖力量來表現(xiàn)人物在山洞和山林間蹣跚、跳躍、尋覓的艱辛,以及那融入骨髓的孤獨,堅韌和未曾泯滅的求生渴望。這對演員的基本功底和肢體控制能力是極限的考驗。
她跳得舉重若輕,將技術完全融入了情感表達之中。
這段極其考驗功底的足尖行走和跳躍,在她腳下變得如此自然真切,仿佛她就是那個在深山里熬白了頭發(fā)的喜兒。
這一切的從容,并非毫無來由。早在省城集訓時,系統(tǒng)666就已將這次考核的劇目和難點告知了她。
她知道《白毛女》是衡量芭蕾舞演員實力的終極“試金石”,更是通往首席的必經(jīng)之路。
因此,在別人還在為省匯演拼命時,她就已經(jīng)在666的輔助下,針對性地開始了更高強度的秘密特訓,尤其是對足尖力量和“盲跳”空間感的極致錘煉。
一曲終了,排練廳里出現(xiàn)了片刻的寂靜。
負責人看著茯苓,眼中是無法掩飾的驚艷。
她不僅看到了無懈可擊的技術,更看到了一個活過來的、在苦難中綻放出驚人生命力的“白毛女”。
站在一旁的任清雪,看著茯苓的目光充滿著敬意。
茯苓微微喘息著,收回動作,目光平靜地看向評審席。她知道,她已經(jīng)做到了當下的極致。
最終的角色分配結果出來了,既在情理之中,又讓所有人看到了評審組獨具的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