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施帶著五個丫鬟小廝,每人手上都提著一個三層食盒走進(jìn)膳廳。
禮親王妃意外挑眉,今日陣仗倒是大,余光瞥向站在一旁的觀月,
觀月低頭默不作聲。
齊初遙一見到宋施,立即露出甜甜的笑容,“宋姐姐,昨夜遙遙夢見你了呢!”
“真的嗎?不是夢見奴婢做的吃食?”
“都夢見了!”齊初遙害羞地低下頭,小短腿一晃一晃的,眼睛不斷在六個食盒上來回打轉(zhuǎn),那小模樣顯然已饞得不行。
禮親王妃輕笑道,“這小饞丫頭,天未亮便找過來哭著喊著餓,要尋宋施你呢!”
“遙遙、遙遙才沒哭!”齊初遙小聲辯駁。
宋施微微一笑,隨后把從大半夜做到早上的早餐一一擺上。
包得精致小巧的灌湯包、素餡、香芋餡小籠包、甜口紅豆豆花,咸口香菇雞絲豆花、紅棗糕、鮮花酥餅、卷米粉,蒸好的米粉片包裹各色餡料,夾成小塊淋上醬汁,桃花酥等一共十五道。
品類多,量少,盡管量少,眼前三人都不可能吃完的,不過這里是親王府,鋪張浪費是沒有的。
宋施作為華夏人,不浪費、盡量光盤已經(jīng)根深蒂固,所以昨天做的五餐都是根據(jù)王妃、齊瑾睿的飯量來做,今天為了穩(wěn)住自己主廚位,只能浪費了,其實也不會浪費,剩下一般會賞給下人。
齊初遙眼珠子都瞪直了,嘴角的可疑液體剛被丫鬟擦去,又出現(xiàn),又被擦掉,反反復(fù)復(fù),看得令人發(fā)笑。
禮親王妃笑看桌上的每一道菜品,賣相都不錯,如讓瑾睿滿意,延后幾日進(jìn)宮有何不可?
盡管滿屋飄香,卻還是沒能喚醒半躺在躺椅上的齊瑾睿,睡著了?
宋施隱晦觀察齊瑾睿,發(fā)現(xiàn)他眉頭緊皺,臉色發(fā)白略帶點青色,昨天吃了五餐靈泉美食,怎么可能一點點效果都沒有?
不應(yīng)該啊
齊瑾睿一睜眼,就對上宋施奇怪的目光。
“?”
為何這般看他?
“睿叔父醒了!快來吃早飯,宋姐姐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呀!”齊初遙跳下椅子,抱住他的手臂,“遙遙扶睿叔父?!?
什么扶著,明明人都快掛上去了。
這一幕看得宋施差點笑出聲,不過她忍住了。
齊瑾睿在小廝的攙扶下,艱難走過來,不過幾步距離,仿佛耗盡他所有體力,額間冒出滴滴汗珠,臉色愈發(fā)蒼白,喘氣聲加重,看得宋施都替他累。
齊瑾睿抓著椅子扶手正要坐下,眼前突然一陣發(fā)黑,人不受控制往前倒。
宋施反應(yīng)快過大腦,抬腳往前一步,接住倒下的人,但她低估齊瑾睿的體重,被帶著一起砸到地上。
“殿下!”
“瑾睿!”
“太醫(yī)!”
“睿叔父!”
小廝趕緊上前小心地把壓在宋施身上,陷入昏迷的齊瑾睿抱起。
胸口上的“人形石頭”一被挪開宋施終于緩和過來了,剛剛被砸的那一下感覺五臟六腑都位移了。
太醫(yī)連滾帶爬地提著藥箱匆匆趕來,在他替齊瑾睿把脈期間,在場的大氣不敢出。
齊初遙抓著禮親王妃的手,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卻不敢哭出聲。
宋施坐在地上揉著發(fā)疼的腰,眼神一刻不敢離開太醫(yī),只見他一會眉頭緊皺一會松開,接著面色變得嚴(yán)肅,看得人心都跟著提起來了。
“小郡王今日未喝藥?”太醫(yī)的話喚回宋施的思緒。
貼身照顧齊瑾睿的小廝撲通一聲跪下,額頭貼著地板,渾身顫抖著道,“殿下、殿下喝了,又吐了,并勒令奴才不許再去熬藥,也不許”
“來人啊,把他拖下去給本王妃狠狠打!”禮親王妃怒指小廝,這么大的事,竟敢隱瞞不報。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被拖出去的小廝大喊大叫著,眼淚鼻涕齊流,看得宋施渾身發(fā)寒,也更堅定要擺脫奴籍,盡快離開的決心。
只是現(xiàn)在她的主廚位岌岌可危,要是真當(dāng)了貼身丫鬟要怎么用靈泉美食喂好齊瑾睿的?。?
當(dāng)齊瑾睿的“救命恩人”是宋施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擺脫奴籍離府最快捷徑了。
“娘,咳咳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