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有什么看?能看什么?山上猴子鬧出禍?zhǔn)聛?,老夫回頭吹落點灰塵。”
梁渠狐疑:“我有種植園分紅,有理由上山查看你是不是故意瞞報寶植產(chǎn)量!私自克扣!”
“滾蛋!”老龜甩甩爪子,先行倒打一耙,“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定是尋借口圖謀不軌,想上山竊我之壽寶!退退退!”
“嗤!老東西!你一身本領(lǐng)自成循環(huán),壽山上落一?;覊m都在你掌心里,竊寶?尋常人上去不全被你吃干抹凈,山上少一株山參,能叫喚得全彭澤人聽見,比青樓老鴇嗓門都刺耳!”
梁渠抱臂。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昔日老龜腹下能長藻林,四肢上貼滿巖塊,絕不是愛動的性格,一覺睡上幾年為常態(tài)。
山上猴子鬧翻天都不在意的主。
自己一來,立馬回頭吹氣“清理”,同家長出門回來,孩子正好在客廳晃悠,解釋說自己寫作業(yè)時感到口渴,恰好出來喝杯水一樣不可信!
“愛信不信!”
“今日不看也行,今年年末我要多半成寶植分紅?!?
“去尋海坊主要!”
“是你瞞報產(chǎn)量,你多拿多占,我要你手里的!”
“吱哇吱哇!”
一人一龜打嘴炮,金毛猴們喜迎王師,手捧著瓜果蔬菜沖下壽山,舉行喧囂熱烈的歡迎儀式。
見領(lǐng)頭猴王渾身熱汗,氤氳熱氣,毛發(fā)濕成一綹一綹,梁渠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
“山上招待客人呢?看把猴子們累的,不要當(dāng)牛馬使喚啊。”
“天氣熱,猴子在山上翻土?!?
“一股子油煙味?!绷呵厮碜『锶海D(zhuǎn)洗滌,“招待誰???幾個菜,有沒有鐵鍋燉寶魚?難得來一趟,不請我上去坐坐?”
“哼,猴子現(xiàn)在喜歡吃炒菜,都是跟你學(xué)來的臭毛病,害得老夫山上烏煙瘴氣!壽芝蓋上都沾有油漬!”
水流散開,不用吹風(fēng),頃刻間全部干燥。
梁渠伸手拿起一個西瓜,接過木勺猓偶劍骸襖轄背胬戳嗽趺床煌宜狄簧康蹦曄俏腋牡贗祭囪澳悖械朗淺運煌誥耍瞎昴閼庾齙模緩竦臘!
元將軍眼睛瞇成狹縫。
“什么時蟲?你又尋到什么好寶貝?”
“差不多得了,老將軍想瞞多久?”梁渠撇嘴,“一看便知,壽山上除開猴子另有其獸,你這樣的龜,沒有好處會教外人待山上?
要不是猴子能給你清理園子,松土、澆水,種壽寶,早一個不剩,留下來的肯定對你有大好處。
除開我?guī)兔σ返臅r蟲和鐵木山,普天之下能有幾個?或許有,你龜縮彭澤,能碰得上?”
晉升臻象以來,梁渠收攏赤氣三縷,便是有三個年頭,今年七月再收一份,便算四年,真不太清楚時蟲什么時候到的。
“不能動”每月來固定青木大陣,從來沒提及,足見老烏龜藏的極好,生怕自己知曉,也正是前兩日“不能動”來鞏固過,他方才能不借助老蛤蟆手段,尋到老龜。
元將軍沉默。
梁渠咧嘴:“這么能藏,是怕我給出去,再帶回去不成?”
老烏龜哼哼:“那誰說得準(zhǔn),真不帶回去,你也要多收兩成租子?!?
它能覺察出時蟲和“不能動”態(tài)度上的差異,“不能動”嘗試策反失敗,“時蟲”都不用策反,萬萬要攥緊在爪心。
“你看錯人了?!绷呵嫔蛔?。
甭說。
他真想過時蟲來了多收分紅。
種植園的大頭全老烏龜拿,其次是提供種子和上下游銷售,以自身實力和信譽保證安全的海商,梁渠和“不能動”到手的真不算多,各自一半,一年到手僅十多萬。
“老夫活有數(shù)千春秋,看沒看錯,不用你來教?!?
梁渠暗罵老東西,靈光一閃:“這么寶貝時蟲,說明它確實于你有大用,但去年和前年分紅大致相當(dāng),全是三十萬上下,沒有明顯差距,老將軍也確實瞞報種植園產(chǎn)量了吧?”
龜大怒。
其后便是一些梁渠聽不懂的話。
諸如“沒見過時蟲,知識盲區(qū)”,“一只蟲子,以為來松土的呢”,“想多要,你去跟海坊主和鮫人王談吧”,“種植園土地使用瀕臨極限,不能多種寶植打破壽寶循環(huán),它和猴子都在用力的活著”。
吱!
山洞,時蟲悲鳴,癱軟黃金融鑄的王座之上。
世無生而知之者。
昔日從望月樓出來,沒見識沒學(xué)習(xí),聽不懂人話,看不懂手勢,只會乒乒乓乓。
離開梁渠,歷經(jīng)挫折坎坷,到處亂晃,終是形成一點自己的邏輯體系,明白少許語內(nèi)容。
聽得人龜交談。
悲乎!
彭澤霸主亦要屈服梁渠淫威之下!
梁氏炒菜,吃不上矣。
“行了,今天我來不是跟將軍瞎扯淡的。”梁渠解開腰間乾坤袋,伸手進(jìn)去摸索,抓出價值八十八萬的延壽寶材。
血光微閃。
一枚人頭大,酷似蠶繭的寶材現(xiàn)于梁渠掌中,隨江風(fēng)晃動。
元將軍霎時瞇眼:“壽蟲血繭?”
“呦呵,老將軍有見識啊,識貨!這枚血繭一斤八兩二錢,足稱!”
“呵,活數(shù)千載,天下無老夫不認(rèn)識之壽寶!”
“牛皮。”梁渠豎起大拇指。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崩蠟觚敹⒕o壽蟲血繭,龜目下移,“說罷,什么事求我,你且說來聽聽?!?
壽蟲血繭,聽上去好似蠶繭之流,形狀也似,實際同冬蟲夏草一般,屬于菌類,條件適宜,能種能養(yǎng),放在壽山上亦屬上等寶物,種入山洞里。
“一件大事,老將軍要同意,今日壽蟲血繭分毫不取,拱手送上作禮,你私扣我的那部分種植園分紅,今后一樣可以不要,事成之后,另有重謝!”
元將軍聽聞不僅沒高興,反而心頭一跳。
小摳搜突然大方,有鬼!
事情絕對不簡單。
“你……叛國了?”
“……什么玩意?”梁渠沒好氣,“今年年初升的興義侯,梁宅改梁府,好著呢!大抵明年,想請老將軍一塊對付蛟龍?!?
元將軍靜默:“你在想什么?”
“我自有我的主意?!?
“怎么對付?教它吃虧?奪它地盤?取它寶藥?”
“若是可以,一步到位,取它性命!”
“大白天的做夢想屁吃!”元將軍鼻孔噴氣,“回去洗洗,抱著你家龍女睡吧。”
梁渠正經(jīng)神色:“老將軍不問問我們多少妖獸?”
“有多少都是想屁吃!等等?!痹獙④娫掍h一轉(zhuǎn),“老夫大力支持你,今明兩年分紅全給你,分文不取,不過你回頭得立份遺囑,勸誡龍人族遷到彭澤來。
放心,老夫會悉心照料龍女的,可惜了你家那位女娃,你一死,她多半不會獨活,哎,明珠蒙塵……”
“……”
“吱哇吱哇!”
猴王江水里涮一涮,擦去縫隙泥土,獻(xiàn)上切好的甜香瓜。
梁渠接過一囊,早有預(yù)料,咔嚓咔嚓兩口一片甜瓜:“算上老將軍,足有五位,五打二,一點不行?”
“五位?”元將軍驚詫。
“嗯。”梁渠直接把尚未表態(tài)的西龜算上。
拉投資就是這樣,先要給客戶信心,跟一說二要來,跟二說一要來,屆時一二方能齊至,事就成了。
“你小子門路夠廣的,能拉五位妖王,境界如何?”
“多個朋友多條河,兩位新晉,兩個老牌,一個中牌。”
“唔,早幾年,不能說行,只能說有點希望,現(xiàn)在,不能說一點沒有,只能說根本不存在?!?
現(xiàn)在?
梁渠想到老蛤蟆曾經(jīng)說過的話。
以前老蛤蟆尚能對蛟龍有幾分預(yù)測,如今一片模糊。
最近幾年,蛟龍確實發(fā)生了某個關(guān)鍵節(jié)點上的變化。
“不宰蛟龍,單單奪它真龍遺澤呢?搶了就跑!”
元將軍冷笑:“膽挺肥?!?
“行不行?”
“不行?!?
“老將軍害怕蛟龍?亦或害怕蛟龍急眼報復(fù)?”梁渠瞇眼。
“少跟老夫用激將法,你跟我一頭龍龜比養(yǎng)氣功夫?”
梁渠不惱:“只需要拖延片刻,教我有機會潛入龍宮即可,成與不成再說,反正蛟龍多半不能離開龍宮太久,大家一塊抗壓?!?
“你那兩位老牌是誰?”
“老將軍你和老將軍同族?!?
“你把我算作老牌?”
“不是嗎?”
元將軍稍作琢磨:“歲數(shù)上算你們太爺,實力上不知道。”
“不知道?”梁渠詫異,“老將軍什么實力,自己不知道?”
“老夫什么實力自然知曉,可我上哪知曉旁人實力?我之修行同旁人大有不同,未曾同旁人切實交手,如何衡量?”
合理。
老烏龜?shù)男扌斜闶驱斂s戰(zhàn)略,自給自足。
一頭猛虎下山,從未見過其它走獸,自不知曉自身位置,可能一巴掌把別人拍死,也可能一巴掌被別人拍死。
難得說那么多話,元將軍解釋:“江淮四妖王,蛟龍實力本就非凡,鐵頭魚會支持它,自然是因為蛟龍贏面最大,不是其它。
蛟龍有鐵頭魚王支持,亦不再需要更多支持者,鐵頭魚王能獨享從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