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知府是你妻子族弟?
不早說!
“那能一樣嗎?”
“怎么不一樣!”
盧侍郎冷眼:“三山知府如何,自由刑部決斷,殺人無錯,興義侯得玄甲面,有權(quán)如此;抽調(diào)亦無錯,本是查漏補缺,穩(wěn)定地方;為朝廷舉薦賢才,更是應(yīng)有之理?!?
“都沒有錯,那盧侍郎跳出來是為何意?又為何故?”
“積羽沉舟,群輕折軸!一件事無錯,諸事相遇,實難不懷疑興義侯是否早有預(yù)謀……”
“哼,其一,淮陰武堂,圣皇親自賜匾,是圣皇的武堂!武堂子弟是天子門生,不是昔日小武館!盧侍郎莫要以己度人,自己搞小山頭,以為旁人皆是如此!
其二,舉薦不是任免,是不是搞小山頭,能不能勝任,決策在陛下,在吏部,不在你一個刑部的小侍郎身上!
梁都尉只推選河泊所,三法司、府衙一個未動,其身為淮水都尉,組建地方河泊所,本便是任務(wù)之一!有沒有,陛下和都察院自有定奪,輪不到你……”
嘴炮亂噴。
午門前嘈雜一片,除開徐文燭等軍伍中人,另有禮部許姓文官幫襯,盧侍郎很快落入下風,唇焦口燥。
幸得大門開啟,方才靜默。
先上朝。
午門前打嘴炮,多為情況緊急,提前放出信號,讓關(guān)系熟絡(luò)者上朝前打個腹稿,幫襯幫襯,眾官員見怪不怪。
梁渠本是淮水都尉,親自挑選淮陰武堂子弟,組建河泊所無可厚非,唯一詬病的是此前抓了不少人,有騰籠換鳥之嫌。
但鳥也不是什么大鳥,俱是八九品的小官,反倒統(tǒng)領(lǐng)鄧銘罪證確鑿,甚至是毀堤淹田的大罪,自作自受,說來說去,還是族弟鬧的。
昨晚侍郎夫人估計不少吹枕邊風。
徐文燭懶得理會盧侍郎,越過對方,徑直去往前列。
五月末。
天氣漸熱,蚊蟲飛舞。
嫩綠荷葉鋪張,漸出花骨朵。
彭澤、鑒水兩湖環(huán)游巡查一圈的梁渠等來了刑部官員,獲知到部分帝都消息。
梁渠沒有太大波動。
正常,沒被彈劾過的官不是個好官。
旁的不說,督察院專門干這活的,上到規(guī)章制度,下到私人生活,全都是彈劾的一部分,尤其官位大之后,一舉一動更容易牽連到旁人利益。
越優(yōu)秀,越容易被一部分人拉攏,一部分人反對。
這種官職,說是監(jiān)察錯誤,絕大部分工作更像是提醒皇帝某某人的行為。
梁渠只是暗嘆三山知府果然有關(guān)系網(wǎng),沒人會孑然一身。
好在他也有。
“有徐叔,倒省得我去噴……”
刑部官員接過簽字畫押的口供,開口道:“對了,興義侯,欽天監(jiān)藍大人,讓梁大人十月份便可入帝都一趟,取拿物件?!?
取拿物件?!
梁渠心頭大喜。
很顯然,北境雄鷹,巴爾斯泰的血煞神通令即將完成!
事關(guān)宏圖大計,難免緊張。
“不知龍炳麟西龜那邊接觸的怎么樣……”
內(nèi)視己身。
四月和五月修行,氣海再漲一分,成就四百五十八倍仙島。
基、柱、梁。
墻、頂、件。
三月立完墻,于刑部官員今日抵達之前,借助澤靈反饋,第三座龍庭仙島之上,又再立一部,空洞的房頂徹底建成!
僅余最后一部!
成就三境臻象!
梁渠能感覺到自己的第三神通即將破土而出!屆時依賴天關(guān)地軸,應(yīng)龍殺經(jīng),他的保命能力將提升一個極大檔次!
“蛟龍……”
伸手握拳,心潮澎湃。
兩甲子將近,起步不同,十年時間,梁渠大概率追不上煉化真龍遺澤的蛟龍,他賭不起十年之后,自己能恰到好處的力挽狂瀾。
一旦蛟龍走水,不是熔爐也相差無幾,故而他才會決定提前動手,糾集認識妖王,先行搶斷龍珠!
蛙王、海坊主是自己人,西龜王,龍人族正試探,元將軍尚未去告知。
四打二,加之水猿大圣,算四點五怎么都有點希望。
只是即便白猿步入武圣,差距同樣不小,大概率他的輸出有限,最大的作用是作為吸引蛟龍攻擊的“肉盾”。
再看氣海。
徜徉閃動。
心火燃燒,梁渠已經(jīng)做好了動用“枯木逢春”的準備!
生存力提高,不僅可以拖延蛟龍,創(chuàng)造機會,更容易在攻擊下保存下尸首,再度復(fù)活!
成功,龍宮靠海,不成功……便讓蛤蟆大王奪回自己尸首,等蛟龍走水再說……
呈上人證,物證,刑部自行調(diào)查,評判。
梁渠一刻不停地往淮江上漂,整頓完彭澤、鑒水,他又去一趟洞天湖,彰顯存在,終于成功趕在六月之前,見證澤鼎震顫。
威懾不臣,德布淮江
河流統(tǒng)治度:0.4(眷顧度:18.8213)
“有用!果然,統(tǒng)治度統(tǒng)治度,自要彰顯統(tǒng)治力!彰顯存在!”梁渠欣喜,認真記錄。
除去應(yīng)龍第五重贈送的一次0.1。
統(tǒng)治度同漲三次,一次于懸空寺上,心火燃燒,心境更易,決定改變策略;第二次是寒冰泉從西往東,無人不識。
“懸空寺,是因為器量……寒冰泉,是因為儀式?”
寒冰泉橫亙大江的舉動,同大順元宵閱兵并無不同,絕對是增強統(tǒng)治的一種表現(xiàn)。
如今則是淮江五大湖,梁渠全部深入踏足,屬于借助朝廷活動,威懾江淮水獸,承認他的威脅性?
統(tǒng)治不是請客吃飯,自要有暴力傍身。
重拳出擊漲統(tǒng)治合情合理。
“對了,川主第五重怎么沒有統(tǒng)治度?”梁渠摸索下巴,“屬性差異?”
論及原教故事,川主同應(yīng)龍、無支祁確有不同。
或者說,三者全有差異。
川主是人心中的水神,斬蛟成神,平定水患;應(yīng)龍是職權(quán)上的水神,掌風控雨,掀洪平洪;無支祁是天生的水神,水中精怪,水里生水里長,因暴戾不羈為人供奉。
“難不成川主沒有統(tǒng)治度,同此相關(guān)?”
良久。
梁渠出門干活,他是個實用主義,有用就行,澤鼎不會給答案,注定想不出結(jié)果的東西不必太糾結(jié)。
忙碌的日子過得極快,開春的寒到孟夏的燥,跳閃一般。
六月初,刑部官員取證、提人,返回帝都。
平陽,梁宅變更為梁府。
獺獺開帶小江獺踢正步。
大河貍啃完木花收工,期待起七月假期,畫圖之余心不在焉。
肥鯰魚搬運四五月份的拼裝木塊,送入渦流水道,一個沖刺來到蛤蟆洞穴。
為搶奪龍珠作準備,同時為興義鎮(zhèn)的河神祭,梁渠亦返回江淮大澤跟隨肥鯰魚來尋蛤蟆大王,指向依靠洞穴之上的“船錨”
“重煉兵器?”蛤蟆大王目露思索。
梁渠行禮:“大王兵器用料珍貴,可論及煉制手法,仍有粗糙之處,如若讓朝廷幫忙重煉,勢必會更上一層樓,對上長蟲更有把握!”
肥鯰魚連連點頭。
給大王煉好兵器!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