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爵置放桌案。
歡呼動天。
“分肉分肉!”
“陳麻子,我草你媽!回回你最積極!那么大一座肉山,少你肉還是怎么?”
“積極怎么了?我兒子干活了!就該輪到我先來,看見那邊擂鼓的沒,就是我大兒!那邊的板車,我二兒的!”
“行了行了梁爺都沒說什么,你出來放什么屁?”
“莫擠莫擠!”林松寶立足高臺之上,張開雙臂,努力維持秩序先將大戶份額切出,“本鄉(xiāng)老人優(yōu)先!本鄉(xiāng)老人優(yōu)先!有力氣的別來擠,去旁邊喝口綠豆湯候一候?!?
人群呼啦啦涌上,地面因數(shù)萬只腳掌的踩踏而微微震動。
上饒埠不知拓展多少次,兩側房屋在鄉(xiāng)老主持下拆了又拆,早不是原先的小埠頭,可是仍容不下這一年一度的盛景。
“阿彌陀佛?!?
懷空手捧綠豆湯,為鄉(xiāng)民那發(fā)自內心的熾熱情感所感染,思緒萬千。
那一雙雙或渾濁,或清澈的眼睛里,藏滿對肉食的純粹欲望,但這欲望又和他行走天下時見到的截然不同。
哄搶畫面他見得多。
水火無情,常有受災府衙請懸空寺僧侶前去超度亡魂。
天災后,粥棚外災民的眼里是恐懼的欲望,是害怕、惶恐,像困境下,迸發(fā)出野性的狼,渾身透著一股子兇戾,毛發(fā)上沾滿血腥;河神祭上,鄉(xiāng)民是興奮的欲望,是喜悅和鼓舞。
“怪哉?!?
同為本能。
前者教人害怕、教人遠離,唯恐避之不及;后者偏讓人同樣心生歡喜,只想要加入進去,開幾個肆無忌憚的玩笑。
“環(huán)境和物質對人影響么?”懷空常常聽人討論爭辯人性善惡,尤其在災難環(huán)境下,似乎能成為什么有力論證,“實則不同環(huán)境,造就不同人性底色?人性到底存不存在?”
祭臺之上。
梁渠溝通澤鼎。
一場祭祀,眷顧度漲了,統(tǒng)治度沒有漲。
“統(tǒng)治度到底什么用?”
獲得統(tǒng)治度至今已有大半個月,梁渠仍沒搞明白效果,或許是0.1的數(shù)值太小,眷顧度也沒有全部丟棄,他沒感覺到眷顧和統(tǒng)治之間有任何不同,控水增幅沒有多也沒有少,更沒有什么質變。
“想什么呢?”項方素從司祭臺上跳下。
“考慮夢白火怎么安排?!绷呵諗克季w。
“定好日子了?”項方素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徐老大他們要回來了?”
“昨天剛收到的消息。蘇府主和徐老大明天從瀾州趕回。”身為河泊所四把手,梁渠知道的自然比旁人早,“我算了算,休息兩日,養(yǎng)好精神差不多早點搞完,早點結束?!?
“哈!”
江淮八美之寶魚。
項方素無比期待夢白火之效用,不知此次頓悟能突破多少。
梁渠同樣心潮起伏,只不過不是夢白火,而是資源!
這次蘇龜山回來,應當能把春天丹脈之事結算掉,至少幾十個大功!
暴富!
錢財見底,功勞高漲!
離澤靈蛻變,本就只差一百八十萬,兌換寶植,起碼再漲數(shù)十。
“松寶,事情交給你了!”
“水哥放心吧,你忙你的?!?
翌日。
梁渠去到府衙內點卯,風塵仆仆的蘇龜山、徐岳龍等人已然坐在桌案后飲茶。
各自倒上一壺。
“巡撫,提領,情況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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