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心頭遺憾,面作難色:“梅姐姐,早上本無胃口,再喝甜湯,未免太過膩味,不妨回來再喝?”
“倒是?!辟苓B梅沒有強求,“既如此,咱們看過日出再喝?!薄吧?!”
閑話二三。
二人肩并著肩,共同往五老峰上去。
燈籠輕輕搖晃,照亮前路。
“弟弟何不挨得近一些,外頭多冷?!?
“我修為高深,不懼寒冷?!?
“修為高深,莫非便失了冷熱?嘗不出咸淡?總會不舒服吧?”
“唔……”
人影相近。
“弟弟身上好香,昨日進屋我便想問,不知是為何物散發(fā)?”
“有么?”
“不信弟弟抬手聞聞?”
梁渠以為余連梅客套,結(jié)果抬手輕嗅,真有一股淡淡果香。
稍加思索便尋到源頭。
昨日喝的猴兒酒!
無愧為千金不換的猴兒酒。
喝完氣血運轉(zhuǎn)流暢,能快上三分,渾身更散發(fā)百果清香,一晚上過去,仍未消散。
聽得解釋,余連梅心生納罕。
水下有白猿拱衛(wèi),陸上有獼猴獻寶。
這小子猴變的?
壓下驚論,余連梅不動聲色:“第弟當(dāng)真好運,逛個錦繡谷能引得老獼猴獻寶,定是有天命傍身之人?!?
咳。
怪不好意思。
梁渠撫頸。
一路走來,沒有套路,全是夸贊。
中間更因相距太近,肩膀不時磕碰,絲絲縷縷的芬芳鉆入鼻翼。
余連梅無疑是好看的。.xiuting.co
容貌瞧上去三十左右,紅潤白皙,明艷大方,身材豐腴婀娜。
換作旁人,如此美女相伴左右,袒露心跡崇拜,定會心猿意馬。
幸得梁渠修行《萬勝抱元》,養(yǎng)氣功夫高深。
先甜后苦。
其樂無窮。
赤鱗一波利誘,佘連梅一波美人計,武力脅迫反落后頭。
會談!
……
云松彎曲如虬,怪石雄奇。
五老峰近在咫尺。
離觀日臺不足百米,梁渠身上的目光莫名多出三道。
余光暗瞥。
半分氣息不漏,藏得很好。
即使倆人走到峰頂,埋伏者亦未立即行動。
外人不急,梁渠更不急。
晃上一圈看風(fēng)景。
佘連梅收攏裙角,與梁渠坐到靠近懸崖外的巖板之上。
此地山風(fēng)甚大,常人站立不穩(wěn),然風(fēng)景極好,一眼能望到無垠彭澤。
潮水緩緩蕩漾,不急也不盛,偶有潮頭撞到石岸,碎裂成白色的水。
再過幾刻鐘,便能見日輪從無到有,自湖面之上徐徐升起。
松針彈抖。
佘連梅主動往梁渠方向挪靠。
只半尺。
二人大腿邊沿完全貼緊,隔開衣服,仍能感受到各自體溫。
小腿懸垂半空。
繡鞋和長靴輕輕觸碰。
呼吸相聞。
“梁弟跟猿猴精怪如此有緣,可曾聽聞江淮白猿?”
“江淮白猿?”
“今年四月,香邑縣有蛇妖鬧事,白猿出手降妖,為香邑百姓請入廟中,弟弟是平陽府人,又于河泊所內(nèi)任職,應(yīng)當(dāng)比我這池州人清楚吧?”
“知道?!?
“那梁弟可知白猿是何方神圣?”
“不知?!?
“弟弟怎會不知?”佘連梅半依半靠得貼上梁渠肩膀,“假若弟弟不知,整個江淮恐怕無人知曉了吧?讓白猿降妖的,不正是梁弟你么?”
“梅姐知道怎問?”
“先前不知,姐姐我猜出來的,梁弟前日說自己在河泊所任職,我此前亦聽聞白猿是一梁姓官員引來?!?
梁渠搖搖頭:“我同白猿情同兄弟,關(guān)于它的事,我不能向外透露?!?
佘連梅食指繞發(fā)。
“梁弟不說,今日可走不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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