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出在羊身……不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一念既定。
澤鼎綻放光華,縹緲?biāo){氣倏然融入高漲的水澤精華,卷起千堆雪。
旋渦橫生。
熒藍(lán)水位一眼一個下降,速度之快觸目驚心。
光芒消散。
通體蔚藍(lán),拇指大的藍(lán)眼小魚出現(xiàn)鼎中,歡快暢游。
水澤精華:三萬八千六百點
一萬精華蒸發(fā)消失。
“上次是赤眼,這次是藍(lán)眼?”
梁渠盯住靈魚,覺察不同。
去年生出靈魚,水澤精華幾乎掏空,以至小魚無法游動,在鼎底打撲棱,如今精華猶剩三萬,來回游躥,頗為靈動。
念頭幻化出大手,出手一撈,靈魚竟逃竄兩下,第三次方才捏住。
睜開雙眼。
久握冰球的手掌微微泛紫,一條靈魚靜躺其中。
“不知道能不能用……”
取出來無礙,關(guān)鍵要能用。
用不了。
面前靈魚只好自個留著,把鼎里的長氣置換給龍人。
房門開合。
龍宗銀,龍炳麟,龍娥英和其余年邁龍人像是在產(chǎn)房門外,焦急等待的丈夫,團(tuán)團(tuán)包圍。
“大人,如何?”
梁渠遞出冰球:“用你們測算食氣率的法子試一試,看看有幾成?!?
“快!”
龍宗銀瞅一眼冰球中的靈魚,轉(zhuǎn)頭叫人。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
龍炳麟率先出門,單膝跪地,眼眶通紅。
“長老,是……是上上!”
“上上!是上上!”
龍宗銀血涌上臉。
不自覺踱步出一個圓圈,緊緊握拳。
竟是可遇不可求的上上等!
即便龍娥英,龍延瑞尚未出來,僅龍炳麟一人上上,也已經(jīng)穩(wěn)了!
三位宗師留存,面對當(dāng)今變化莫測,充滿未知的水下局勢,總算是有一定話語權(quán)!
龍宗銀遏住澎湃心緒。
“梁大人,真乃神人也!”
梁渠輕輕頷首,波瀾不驚。
他認(rèn)為。
八成不該是水澤精華的極限,而是龍人測算的極限!
昨日越王家宰張煦就曾說過,玄黃氣的食氣率,實際比上上的八成要高!
嘩啦。
門扉卷出白汽。
龍娥英第二個出門。
還是上上!
此后龍延瑞。
不消說。
龍炳麟,龍娥英,龍延瑞,三人俱是上上!
梁渠所不虛!
“誠此危急存亡之秋,得之上上,梁大人于我族有大恩!”
龍宗銀雙手微顫,深吸慢吐,高舉過首,長揖拜下。
“三長老何必如此?”梁渠側(cè)開半步,拒不受禮。
“不,您該受?!饼堊阢y神色肅穆,“大人所用之法,恐怕代價頗高吧?”
未等梁渠說話,龍宗銀之鑿鑿:“大人之前,其實江淮大澤并非沒有能提升食氣率,且拔高到一個恐怖程度的寶物。”
梁渠挑眉:“玄黃氣?”
“不,龍君精血!”龍宗銀語出驚人,“長氣與龍君精血混合,即可讓龍人食氣率拔高至上上!”
驟聞此。
龍炳麟,龍娥英雙目瞪圓,透出濃濃關(guān)切。
精血一物,對任何人而皆寶貴萬分,代價焉能不重?
梁渠化身白猿,實難同龍君轉(zhuǎn)世聯(lián)系上,卻或許是江淮河孕育出的另一奇種!奇葩!
龍宗銀認(rèn)為,自己想法多少帶些大不敬。
然從目前表現(xiàn)上來看,白猿血脈厲害程度,似乎要比龍君更高一等……
肥鯰魚,“不能動”,圓頭三獸。
無論狀貌,亦或表現(xiàn),完全是從本源深處進(jìn)行成長,同龍君血液點化,粗暴的扭變?yōu)辇埛N,不太相同……
龍宗銀語讓梁渠沉默。
一萬水澤精華高不高?
算高吧。
以前累死累活方能攢夠。
如今……龍人當(dāng)初買冰,事后徐岳龍分給他價值十萬兩白銀的物資,保底貢獻(xiàn)就有三萬……
不過龍君精血有用,梁渠頭一回聽說。
莫不是水澤精華含量太高,畸變出相似變化?
他沒忘記蘇龜山說的,龍君可能是寶魚一事……
“不談此事,既為上上,不妨速速決定誰來食氣,以免夜長夢多。”梁渠把話題拉扯回來。
周遭年邁龍人默默點頭。
的確。
既為上上,該早日食氣。
然環(huán)繞一圈。
龍人犯難。
龍炳麟,龍娥英,龍延瑞三人已然優(yōu)中擇優(yōu),無論血脈,實力,亦或境界,無可挑剔。
此前想的是,誰食氣率高,讓誰嘗試,完全沒想到會俱為上上。
“一對一,打三場?”
“無用?!庇心赀~龍人否認(rèn)提議,“境界提升,同戰(zhàn)力有關(guān),卻不是絕對相關(guān),道的追求同護(hù)道之術(shù)不同,戰(zhàn)力擇的是護(hù)道術(shù)優(yōu),而非道優(yōu)?!?
“抽簽吧?!?
龍宗銀的方法簡單粗暴,從邊上撕下三根纖細(xì)水藻。
兩長一短,合于掌中揉搓,讓三人依次上前抽取。
“抽到短者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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