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吼吼吼!吼吼!”
“救我!”
“一個不留!”
氣血激蕩,血煙升騰,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
無數(shù)人、妖的血勇被激發(fā)出來,臉色漲得通紅,握著斬刀的手滾燙滾燙,破閘之水一樣沖鋒碰撞。
真罡浮現(xiàn),仿佛蠻古荒涼的黑色大地上,有一群駭人的巨獸在起舞。
每有一頭巨獸倒下,自升起一蓬醒目的血色狼煙,向四周氤氳擴散。
大混戰(zhàn)!
轟!
激波翻涌。
體長數(shù)十米的白鱘摔落在地,方圓半里的大地齊齊顫抖,巖石層層塌陷,蛛網(wǎng)蔓延大片,黑石被震的四散疾射。
腰腹處足一人長的撕裂性傷口汩汩流血,然倒地白鱘跟沒事魚似的,抖一抖身上碎石,甩尾再沖。
白鱘左右騰挪,自從頭頂疾馳飛掠。
箭矢劃破水流。
梁渠看準(zhǔn)機會,插回弓箭,負(fù)上長弓,縱身一躍,單手牢牢抓住白鱘魚尾。
白鱘回頭一眼,不管不顧,吊著不知哪來的小人,全速往戰(zhàn)場前線俯沖。
游梭到山谷前方。
梁渠松開手,劃出一道白氣,筆直朝下墜落。
山谷巖壁,一柄鋼叉鑿入巖石縫隙,雙插矛頭上挑一頭彎曲垂落的龐然怪魚,毫無生機。
正是先前小規(guī)模交鋒下,由蛙族游擊和侍衛(wèi)長出手,使北魚方第一頭付出生命代價的鐵頭魚妖!
其死亡后,一直被蛙族懸于山谷中央示威。
兩天過去,除開頭頂寸寸碎裂的厚重板甲,這頭鐵頭魚妖沒有任何腐敗跡象,威勢猶在。
虎死不落架。
陽光穿透水層,死不瞑目的魚眼里閃著詭異的光。
龍靈綃隨環(huán)境變化作隱蔽的鉛灰色,梁渠徐徐飄落到鋼叉長柄上,前走幾步,借助鐵頭魚尸體掩護,探出右手。
藍(lán)鐲裂開縫隙。
幽藍(lán)鱗甲流光閃爍,金色足節(jié)層層張開。
威風(fēng)凜凜!
“阿威,試一試你的冥水禍毒!”
阿威爬動一圈,張開翅膀,挺立身子,趴伏到怪魚板甲碎裂的腦門上,張開口器,鼓動腹部,往傷口內(nèi)注入大量暗紫毒液。
冥水禍毒!
注毒入死者體內(nèi),或一定概率操縱為水尸,生前實力越低,地煞之氣越濃厚,操縱率越高,水尸隨時間腐爛消解。
自進化后,阿威獲得兩項毒素,這第二項梁渠從未嘗試過!
正好有一頭死亡不久的怪魚尸體,不用白不用。
放眼望去,血煙滾滾。
地煞濃不濃厚不知道,血煞必然是拉滿了。
暗紫毒液徐徐滲透。
良久。
原先毫無動靜的鐵頭魚尸體,忽地綻起全身青筋,空洞的魚目里閃爍淡淡紫光……
山谷頂上大混戰(zhàn)不歇。
徐岳龍、楊東雄兩人打一頭化人形的鐵頭魚妖。
冉仲軾隨手處理掉兩條大精怪,從后面沖來,邊游離邊緣輔助,邊訴說鬼母教一事。
徐岳龍大喜過望。
自己未雨綢繆的決斷,竟發(fā)揮出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指揮有功啊!
“不錯,干得好!待挖出對方位置,說不得能再一舉消滅一條支脈!”
對戰(zhàn)的鐵頭魚鐵擎勃然大怒,渾身肌肉膨脹。
同自己戰(zhàn)斗,竟有閑情逸致探討其他事?
欺魚太甚!
然狂怒無能。
冉仲軾撤出幾步:“多虧阿水,要不然真沒那么容易揪出探子,我上船時完全沒察覺到?!?
談及梁渠。
徐岳龍下意識回望。
“咦,阿水呢?阿水在哪里?”
“阿水?不是在那呢嗎?”
冉仲軾緊跟回頭。
先前巖石凸起之地空無一人,偷摸放箭的梁渠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