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遺跡里弟子挖出不少鮫人淚來,特意挑了兩顆品相好的,送給師娘和師姐,師姐那枚,還請師娘代為轉(zhuǎn)交?!?
梁渠從懷里掏出兩個小盒子,里面是他精挑細選,兩粒外形上最為貼合淚滴形態(tài)的鮫人淚。
“怎么又送?上回硨磲珍珠……”
許氏剛想拒絕,梁渠轉(zhuǎn)頭看向后方,侍立門口的下人心領(lǐng)神會,搬抬進數(shù)個木箱。
“這又是……”
“龍綃鮫綃一十二匹,箱子中總共十匹龍綃,二匹鮫綃,弟子心想幾位師兄師姐拿了布也沒有用,便自作主張,全送到師娘這里來,做成成衣,再轉(zhuǎn)送給幾位師兄?!?
“你倒是大方?!痹S氏上前摩挲布匹,“知道一匹鮫綃市面上值多少錢么?”
“書上,一匹龍綃,價百金,弟子認為,讀書人對此有所夸大,往鮫人身上寄托了情情愛愛,實際一匹布幾十金,大幾百銀兩?”
許氏嘆氣。
“一匹鮫綃七百到八百兩不等,你這兩顆鮫人淚,十二匹鮫綃,龍綃,加起來少說一萬五千兩?!?
梁渠語氣輕快。
“師娘生分,弟子攏共收獲一十八顆鮫人淚,龍綃、鮫綃相加,合計有四十四匹,今日給師娘,師父,師兄們的只算個零頭,做成秋衣,無非一人兩套?!?
一匹布約長四丈,寬二尺左右。
聽著長,實際只能做二到三套春衣或一套半的冬衣,留下部分邊角料能用來縫制手帕,香囊,錦袋。
許氏翻個白眼:“一人兩套,你還嫌少?”
“不得替換嘛,今年咱們十月到黃州,師父師娘師兄全穿龍綃,鮫綃,那多有面?
再者上回硨磲珍珠個頭太大,師娘也不好打個首飾戴在身上啊,回頭讓師父拿鮫人淚找三師兄做個發(fā)簪,亮閃閃,豈不美哉?”
楊東雄贊同道:“有道理,做發(fā)簪,必然是極好看的?!?
聽得兩人如此說話,許氏略有心動。
回娘家,到底是風光些好。
“成,小九有大出息,那我先收著?!?
梁渠笑道:“師娘高興就成,日后弟子下水摸到龍珠,那也是舍得送的?!?
許氏用力戳戳梁渠腦門,輕笑兩聲。
“行了,你們爺倆聊吧,我找人做衣服去?!?
說罷,許氏拿上小盒,讓下人搬抬箱子離開廳堂,獨留師徒爺倆二人。
兩人對視。
楊東雄喝口茶:“第二真罡成了?”
梁渠咧嘴一笑:“弟子既說十成十,哪有不成之理?”
“倒是如此?!睏顤|雄哈哈一笑,放下茶杯,“走,院里說話?!?
梁渠心頭一動。
兩人挪步到庭院之中。
烏龍的老爸黑齒正曬著太陽,見到梁渠尾巴甩甩。
楊東雄問道:“我知你養(yǎng)有一批水獸,也對付過不少水獸,但你可曾注意到,同一境界,有的水獸大,有的水獸小,有的水獸無論何等境界,體型仍舊不變?”
“注意到了。”
梁渠一早發(fā)現(xiàn),肥鯰魚,不能動都屬于越長越大的典型,拳頭則比較收斂,至于阿威,一開始多大,現(xiàn)在還是多大,基本沒怎么變化,沒說從手鐲變成腰帶。
至于完全不變的。
當屬人了吧?
楊東雄掃兩眼梁渠手腕:“此乃優(yōu)勢發(fā)展,小巧者終小巧,魁梧者終魁梧,智慧者恒智慧。
虎能呼嘯山林,自依靠其龐大體型,尾掃樹斷,日啖肉百斤,反之則為家貓,毒蟲大如山斗,亦會失其隱蔽之能。
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利,大家齊往大處發(fā)展,緣何天地間生存有如此多的蟲蟻?天生萬物,皆有其存在之理,適應之道。
然智慧者恒智慧,爪不如虎,則制長矛以御敵,人為萬物之靈,使功法,武學,卻能兼顧多方!真罡即為彼之長矛!是映內(nèi)證外,接連天地,化大之始!
狼煙與奔馬天差地別,狩虎武師動輒刀光百丈,原因正在于此!”
楊東雄伸出手臂,五指捏合,白汽流轉(zhuǎn),好似蕩漾起無形水波,涌泛光芒。
梁渠正緊盯手掌,瞥見地面光影變化,忽有所感。
仰頭望去。
氣流翻涌,罡風爆震。
無盡白氣匯聚,化作一柄橫跨整座庭院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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