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了,給你們仨兒多分點?!?
“嘿,這我拿手,水哥瞧好吧?!绷炙蓪毻炱鹦渥樱按蛭艺者^面的,就不能忘記他!”
一萬多號人,梁渠都做不到林松寶這樣看過一眼便記住,只能說各人有各人擅長的本領(lǐng)。
他拔出青狼,劃開赤獸腹部,內(nèi)臟帶著濃厚的腥臭味噴涌而出。
幾個鎮(zhèn)上屠夫上前搭手,清理出內(nèi)臟,拎著大桶到一邊清洗。
切下整張獸皮掛在一邊,梁渠負(fù)責(zé)切肉,林松寶在一旁稱量分肉。
對普通人來說,肥肉肯定要比瘦肉好,三斤肥肉與三斤瘦肉也不一樣,只不過絕對公平也做不到,對大家來說有的吃就不錯了。
輪流分了幾十號人,劉全福排著隊過來搓搓手。
“梁大人,這肉能不能換一下?”
也就是他和梁渠熟絡(luò),一般人也不敢提要求。
梁渠放下匕首:“換一下?要換什么?”
劉全福指向一旁酷似“蘭壽”的大魚。
“那個瞧著像是個有福氣的,想著能不能沾點福氣?!?
梁渠啞然。
倒也是,尋常人哪懂什么精怪和大精怪的區(qū)別,只瞧著“蘭壽”有福氣,便覺得那個更好。
“用不著換,再給福叔一份就是?!?
梁渠到蘭壽身上剃下一份肉,連同赤獸肉一同遞給劉全福。
“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精怪肉吃了強(qiáng)身健體,福叔你強(qiáng)了身,幫我多造幾艘船就是?!?
聽得此話劉全福不再客氣,嘿笑幾聲,拎上兩塊大肉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離去。
一直忙碌到申時末。
梁渠拿起最后幾塊肋骨排,遞給大戶們的下人,轉(zhuǎn)身對眾人拱手。
“此番河神祭多謝諸位幫襯,幾塊大肉,聊表敬意?!?
唐祖濤為首的人群連連擺手。
“哪里哪里?!?
“今后大家都在義興鎮(zhèn)上生活,該是團(tuán)結(jié)一心?!?
“左右不過半天光景,平日里閑著沒事,就當(dāng)趕個集?!?
陳兆安也是站出來道謝,隨后說出戲班子一事。
“諸位大人,今日到了酉時五刻,尚有水臺戲一觀,若是有意,我便讓人提前安排好位置,恭候諸位光臨?”
眾人覺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許久不曾聽?wèi)蛄恕?
“也好,閑來無事,到時過來瞧上一瞧?!?
“位置給我留著吧。”
“我便算了,晚上有事?!?
“林館主是急著和第三房小妾生兒子呢吧?”
“哈哈哈?!?
眾人說笑,交談中零零散散離了場。
梁渠本對戲曲沒什么興趣,卻遭到了陳兆安的挽留。
“今晚的戲目,梁大人定然有興趣。”
梁渠不知道陳兆安何出此,轉(zhuǎn)念一想,看就看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行吧?!?
“恭候梁大人大駕?!?
“陳里老說笑了,渠不過晚輩……”
夜晚,吃過晚飯的梁渠順著青石街往前走。
晚風(fēng)稍大,空氣中蒙著一股水草清香,夾雜在水氣中撲面而來。
尚未到埠頭,他便發(fā)現(xiàn)水戲臺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那戲班子點的還是金明油!
再看前面,密密麻麻的烏篷船,早就把戲臺圍滿,尋常人連立足也難。
此番場景,不由讓梁渠想到從前學(xué)過的一篇課文。
好在前面最好的位置一早留著,陳兆安對著梁渠招手,讓他坐在正中間。
戲文開始,一番吹鑼打鼓咚咚的響,濃墨扮相的戲角紛紛登場。
梁渠看不大懂,甚至他們嘴里喊什么也聽不明晰,專門的戲曲腔調(diào),只覺得幾個女孩子扮相不錯。
第一出戲是什么男歡女愛的,很無趣。
那男的不知為何是個大胖子的扮相,蠻離譜。
等到了第二場,情況不太一樣。
接連登場的幾個人物都讓梁渠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見過,最后一句戲文讓他猛地振作精神。
“我想要的很簡單,只是……”
“諸位的人頭罷!”
梁渠瞪大了眼。
好家伙。
陳兆安竟把他挑落鯨幫的事編排成了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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