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危險的感覺宛如凝成實質(zhì),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架在人的脖子上,雖然未曾落下,但是卻讓人無法猜測到它什么時候會落下,可能永遠(yuǎn)不會,也可能是下一刻,讓人的精神繃緊到了極致,僅是一瞬間,便飽受精神的折磨與摧殘,宛如夢魘。
丁恒只在一個人身上感應(yīng)過這種氣息。
他們早該想到了。
出現(xiàn)在此地的。
不是那金蠻王。
也不是那永夜后人。
便只能是這位惡人城排名第一的惡人王了。
丁恒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向前方洞口處那道白衣身影,這道身影分明看起來十分普通,然而在他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卻讓人的精神幾乎崩潰。
――刀人惡!
他出現(xiàn)在此地做什么?
難道是知曉他們在盜竊萬靈神樹的力量,所以要對他們下手?!他身為惡人王,職責(zé)是守護神樹,對窺視神樹之力的人出手,不是在情理之中?
而且如今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一點,那便是……暖鵲姑娘!
他身上擁有魔果,踏入神樹之中還說的過去,但是這小淑娘便危險了!她是沒有按照規(guī)則而進(jìn)入此地的人!
果然,便見那道白衣身影轉(zhuǎn)頭向暖鵲姑娘望去,他分明蒙著眼,然而這個舉動,卻令丁恒頭皮發(fā)麻,暖鵲姑娘更是感覺真魂受到可怕的沖擊,緊咬著唇口,強行抗下那股可怕的力量,這才沒有喪失意識。
――極惡刀意!
丁恒踏出一步,擋在這小淑娘的身前,這小淑娘如今只有真魂在此,如若中了那極惡刀意,非得魂飛魄散不可!
“丁公子!”
暖鵲姑娘抬起蒼白的臉兒,看到擋在自己前方的身影,不由驚訝。
而這一幕,也讓那白衣身影臉上露出幾分趣味之色。
“你想護她?”
丁恒內(nèi)心不由沉重,果然不出所料,對方會履行職責(zé),抹去不該踏入此地的人,如若對方要動手,他定然是擋不住的。
但是,如果他能夠找到一個對對方而比履行職責(zé)還要重要的理由,那他們二人便有機會安然無恙地離開。
于是丁恒開口。
“她跟閣下無冤無仇?!?
刀人惡的臉上又增多一絲趣味。
“可是,她壞了規(guī)矩?!?
那聲音淡淡,卻又鋒利如刀,冷漠如芒。
丁恒揣摩著對方的心思,當(dāng)然,像他這等人物的心理,并非靠揣摩便能夠猜測得出來的,不過,丁恒卻可以通過對方前前后后的舉動,聯(lián)想出一分。
按照如今的情況看來,雖然對方負(fù)責(zé)看守神樹,然而在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之后,卻并未將此告知給那女人,從這一點上看,對方并不像金蠻王一樣,對那女人聽計從,起碼二人之間,各有心思。
所以,丁恒不由試探起來。
“規(guī)矩是給無法打破約束的人制定的,像閣下這樣的人,也會遵守?”
他此表面意思是像他這樣的人,沒有規(guī)律能夠束縛,而暗中卻是在挑起他跟惡人城城主的關(guān)系。
這樣十分冒險。
如若他的猜測是錯的,這刀人惡也像金蠻王一樣對那夜未央忠心,那他道出此便是危險了。
卻見刀人惡臉上又增多了一絲趣味,輕聲喃呢了一句。
“有趣?!?
丁恒見此不由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猜對了。
然而下一刻,對方的話又令他緊張起來。
刀人惡獨手負(fù)后,他分明沒了一只手臂,雙眼也蒙著,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副殘疾之姿,然而那股唯我獨尊的氣勢,卻讓人一點兒也不會將他跟一個殘疾之人聯(lián)系在一起!
“那你便說說,如若我不遵守規(guī)矩,會如何做?”
丁恒眉頭緊蹙。
讓他猜?就算他猜到了,他能說嗎?
像對方這樣的人,不說是喜怒無常,但也是隨心所欲,如若他那句話惹得對方不歡快了,豈不是冤枉得很?
“丁公子?!?
暖鵲姑娘的聲音在丁恒心間響起,他自然知曉這小淑娘的意思,不想連累他,如今二人深陷此地,比起一同被留下,當(dāng)然是能走一個便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