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從袖中取出一支成色極好的金簪,塞到張媽媽手里,壓低聲音,面帶毒色地吩咐道:
“張媽媽,事情我已經(jīng)辦妥了。從今日起,你便在府里給我把一句話傳出去——就說,世子妃嫌棄世子久病纏身,心生怨懟,正用那看似滋補的湯藥,實則陰寒的毒物,日復(fù)一日的慢害世子呢!”
秋風(fēng)蕭瑟,卷起的不僅是庭院中的落葉,還有府內(nèi)悄然滋生的流蜚語。
張媽媽那支金簪換來的話,如同長了翅膀的雀兒,一夜之間便飛遍了國公府的后院。
起初只是下人間的竊竊私語,很快,便帶著添油加醋的“佐料”,傳到了二房王氏與三房李氏的耳中。
“真是老天開眼!”二夫人王氏一掌拍在紫檀木的方桌上,震得茶盞里的水都晃了出來。她那雙慣會算計的三角眼里,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惡毒,“我就說那沈青凰不是個省油的燈!面上裝得跟個圣女似的,背地里竟敢做出這等謀害親夫的齷齪事!”
三夫人李氏坐在一旁,用帕子掩著嘴,聲音細(xì)細(xì)的,卻透著一股子陰狠:“二嫂說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么好心?前腳剛把咱們的人從管家位子上擼下去,后腳就敢對世子下手了??蓱z世子爺那身子骨,哪里經(jīng)得起她這么折騰?”
王氏冷笑一聲,眼中精光畢露:“折騰?她怕是巴不得世子早點歸西,好霸占著世子的名頭和家產(chǎn),做個逍遙自在的寡婦呢!我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哥唯一的血脈,就這么被一個毒婦給毀了!”
李氏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會意,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二嫂的意思是我們?nèi)だ戏蛉???
“不然呢?”王氏挑眉,“這府里,能做主的,除了老夫人還有誰?我們做嬸娘的,關(guān)心侄兒的身體,不是天經(jīng)地義?走,備上我那套新的的血燕,咱們這就去福安堂,給老夫人‘請安’去!”
兩人一拍即合,立刻帶著各自心腹,浩浩蕩蕩地往老夫人宋氏的福安堂而去。
福安堂內(nèi),檀香裊裊。
老夫人宋氏正閉目養(yǎng)神,聽著身邊的周媽媽念著佛經(jīng)。
自裴晏清受傷的消息傳來,她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安生。
正是在此時,王氏和李氏一前一后地哭著沖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