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清半靠在床上,換了一身干凈的寢衣,臉色比平日里更加蒼白了幾分,額上甚至滲著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他看到沈青凰進(jìn)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隨即恢復(fù)了那副病弱無害的模樣,扯了扯嘴角,聲音虛弱:“世子妃怎么來了?這點(diǎn)小傷,不礙事的?!?
沈青凰的目光落在他被厚厚紗布包裹住的右臂上,紗布上還隱隱透出一點(diǎn)血色。
她走上前,自然而然地?fù)]退了周圍的下人:“你們都先下去吧,這里有我?!?
“是?!北娙斯硗讼隆?
府醫(yī)也開了藥方,叮囑了幾句“靜養(yǎng)”、“忌口”之類的話,便也告退了。
臥房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
沈青凰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語氣溫和得聽不出任何情緒:“世子感覺如何?可還疼得厲害?”
裴晏清接過水杯,指尖的冰涼讓沈青凰的眸光微微一閃。
“勞煩世子妃掛心了,不過是些皮外傷。”他輕啜了一口水,聲音依舊沙啞。
沈青凰靜靜地看著他,那雙清澈的鳳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忽然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世子這‘皮外傷’,倒是有些不同尋常?!?
裴晏清端著茶杯的手指,幾不可見地收緊了些許,面上卻不動聲色:“世子妃何出此?”
“尋??膫r紅。可我方才進(jìn)來,聞到的血腥味里,卻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甜氣息。”沈青凰的聲音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細(xì)針,精準(zhǔn)地扎在裴晏清的防線上,“而且,只是磕傷,世子為何臉色這般蒼白,嘴唇發(fā)紫,連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這可不像是失血之兆,倒像是”
她頓了頓,目光如炬,直視著他的眼睛。
“中了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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